食堂里人声鼎沸，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初墨和初白这对双胞胎坐在角落，初白正对着餐盘里的红烧肉大快朵颐，初墨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小口喝着汤。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声特别的邮件提示音响起。初墨放下勺子，点开查看。
她的目光在屏幕上快速扫过，原本平静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随即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刘初白怎么了？
初白嘴里塞着肉，含糊不清地问，眼神却锐利地捕捉到了姐姐的情绪变化。
刘初墨迪士尼那边……《小美人鱼》真人版，落选了。
初墨把手机屏幕转向初白，语气带着点无奈的自嘲
刘初墨意料之中，对吧？一个亚洲人去演爱丽儿，好莱坞的政治正确还没正确到这份上。
初白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邮件，耸耸肩，咽下嘴里的食物，语气理所当然
刘初白正常。选上了我才要担心呢，欧美圈那帮人玩得太野，我怕你吃亏。
他这话说得直白，带着弟弟对姐姐特有的保护欲，虽然有点糙，但真心实意。
初墨被他逗得笑了笑，心里的失落感淡了些。她手指滑动屏幕
刘初墨不过……倒是有个意外收获。
刘初白嗯？
初白挑眉。
刘初墨另一个导演，叫……艾略特·兰斯？有点印象，拍过几部独立奇幻片，口碑还行。
初墨把手机递给初白看
刘初墨他看到了我在泳池拍的那条试镜视频，说我的形象很符合他新剧本里的一个人鱼配角。
刘初墨问我有没有兴趣看看部分剧本，拍个简单的试镜片段给他。
初白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邮件内容，撇撇嘴
刘初白人鱼配角？还是小成本独立电影？姐，你这咖位去演这个？这导演倒是会捡漏，估计也没抱太大希望，知道你UL忙得很，未必看得上。
他话虽这么说，但眼神里也透出点好奇
刘初白不过……那视频效果这么好？连这种导演都惊动了？我记得那天晚上可折腾死我了，泡水里三四个小时，还差点被孙佳俊那小子撞破……
提到孙佳俊，两人不约而同想起那晚的“事故”。
初墨穿着那条斥巨资定制的、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微鳞光的仿真鱼尾，在空无一人的泳池里练习。
突如其来的停电让整个游泳馆陷入黑暗，只有水波和她鱼尾的微光荡漾。恰好那天孙佳俊因为训练加练偷偷溜回来拿东西，猛然撞见水中这“非人”的一幕，当场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就昏了过去。
初墨费了老大劲才把他弄醒了，做了人工呼吸救醒他……结果就是，这位19岁的游泳小将，在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里，每次在总局见到初墨都像受惊的兔子
远远躲开或者瞬间脸红到脖子根，连医务室都不敢去了，生怕再回忆起那“惊悚”又带着点难以言喻绮丽的一幕。
刘初白效果……大概确实有点震撼吧。
初墨想起孙佳俊的反应，也忍不住莞尔
刘初墨那条鱼尾在暗处和水里的效果，确实比我想象的好。
刘初白所以呢？你怎么想？
初白把手机还给她，认真地问
刘初白这个角色接不接？虽然是小配角，但好歹是个机会，而且是正经导演邀请。
初墨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眼神落在窗外。泳池的方向隐约传来水花声。
刘初墨剧本还没看，角色设定也不清楚……但，
她顿了顿，看向初白
刘初墨那条鱼尾不能白买，孙佳俊也不能白被吓晕一次吧？
初白秒懂她的意思，咧嘴笑了
刘初白行！姐你想试试，我就再当一回你的御用摄影师兼灯光师兼场务！这次保证找个不会有人误入的时段！
他们这边正低声讨论着，没注意到不远处游泳队那桌的动静。
汪顺、潘展乐、张翼祥几人坐在一起。
潘展乐眼尖，看到初墨刚才看手机叹气，又和初白说了些什么，表情从失落到又有点亮光，便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汪顺
潘展乐顺哥，你看墨姐，好像心情不太好啊？刚才叹气了。
汪顺的目光其实一直若有若无地关注着那个角落。他听到了初墨那声叹息，也看到她递手机给初白看时脸上的神情。
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份失落是真实的。联想到之前初白在食堂说过她迟早要走的话，汪顺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
他猜测，大概是韩国那边的工作有什么变动？或者……她真的要准备离开了？
他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最终只是低声对潘展乐说
汪顺别瞎猜，吃饭。
但他自己却没什么胃口了，目光忍不住再次飘向初墨。
看到她似乎和初白达成了什么共识，脸上重新有了点神采，他才稍稍松了口气，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和……不舍。
潘展乐却是个急性子，看汪顺不动，自己按捺不住了。
他端起餐盘，大大咧咧地就走到了初墨和初白桌边，一屁股坐下
潘展乐墨姐！初白哥！聊啥呢？看你刚才好像不太高兴？有啥烦心事跟弟弟说说？
初墨被他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一愣，随即笑了
潘展乐没什么大事，就是工作上的一点小波折。
潘展乐工作？
潘展乐眼睛瞪圆了
潘展乐韩国那边催你回去了？
他声音不小，引得旁边几桌的人都看了过来，连稍远处独自吃饭的樊振东也抬了下眼。
初白没好气地瞪了潘展乐一眼
刘初白小点声！是工作，但不是回韩国的事儿。
他含糊地解释
刘初白就……之前我姐投了个国外的项目，没成，不过又有个新机会。
潘展乐哦哦哦！
潘展乐恍然大悟，立刻拍胸脯
潘展乐墨姐你这么厉害，机会多的是！那个没成的肯定是他们没眼光！新机会是什么？需要我们帮忙不？水里的事儿找我啊！
他热情洋溢，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莽撞和真诚。
初墨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心里那点因为落选而产生的阴霾彻底散了。她笑着摇摇头
刘初墨谢谢乐乐，暂时不用。不过……
她眨眨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刘初墨如果新机会还需要下水拍东西，你可得保证别像孙佳俊一样被我吓晕过去。
刘初白噗——
初白一口汤差点喷出来。
潘展乐则是一脸懵
潘展乐啊？吓晕？墨姐你拍啥能把人吓晕啊？
他完全不知道“泳池美人鱼惊魂夜”的典故。
初墨和初白相视一笑，默契地没有解释。
这个小小的秘密，连同那条价值不菲的鱼尾，以及那个导演发来的、带着一丝不确定却充满可能性的邀约，都成了这个午间食堂里，只属于他们姐弟和未来的一点隐秘期待。
而汪顺，默默听着潘展乐咋咋呼呼的问话和初墨带着笑意的回答，看着她重新明亮的侧脸，悬着的心慢慢放下。
他低头扒了一口饭，心里却在想：只要她还没走，只要她还在笑，就好。
清晨的游泳馆空旷而寂静，只有池水反射着天窗透下的微光。
初墨和初白占据了最角落的一个小池子，周围散落着打开的行李箱、化妆箱和各种造型工具，俨然一个小型片场。
初白熬了大夜画出的妆造图此刻变成了现实。他屏息凝神，用极细的笔刷在初墨的眼尾勾勒出银蓝色的鳞片状花纹，又在锁骨和肩胛骨处点上细碎的闪粉，如同海底散落的珍珠。他一边画一边忍不住小声嘀咕
刘初白啧啧，我真是天才…这淡妆，绝了！跟天生自带仙气儿似的！
初墨闭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弟弟的得意劲儿总能让她放松。
接下来是重头戏：银白色的及腰长发被初白小心翼翼地梳理、固定，戴上那对精致的、带着透明薄膜的耳鳍。
当最后一片镶嵌着细小水钻的额饰贴在初墨眉心时，时间已近中午。阳光透过高高的天窗，正好洒在初墨身上。
初白后退一步，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都直了
刘初白姐……我的亲姐！绝了！真的绝了！”
他手忙脚乱地举起相机
刘初白快！上半身定妆照！这塞壬王的感觉太对了！清冷、神秘、带着点不容亵渎的神性！兰斯导演看了不疯才怪！
初墨走到池边，看着水中倒影。水中的人影银发如瀑，肌肤胜雪，眼波流转间带着非人的疏离感，额饰和耳鳍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锁骨上的鳞片纹路若隐若现。
她自己也被这效果震撼到了，这比她想象中的人鱼形象更空灵，更具神性。
刘初白快，上半身效果拍完，该上鱼尾了！
初白兴奋地搓手，从箱子里捧出那条价值不菲的仿真鱼尾。鱼尾是深邃的蓝白色，鳞片在光线下呈现出渐变的光泽，尾鳍宽大华丽，缀着细碎的亮片和水晶。
初墨换好鱼尾，初白帮她调整好腰部的贴合度。当那条华丽的鱼尾完全展露时，整个泳池角落仿佛都变成了深海神殿的一隅。初白激动地指挥着初墨摆姿势，调整光线角度，相机快门声咔嚓作响。
刘初白太棒了！保持这个眼神！对，就是这种俯瞰众生的感觉！
初白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浑然忘我。
然而，就在初墨按照弟弟的要求，微微侧身，银发垂落，眼神放空望向水面深处，营造“塞壬凝视”的瞬间——
“啪嗒。”
一声轻微的、东西落地的声音从门口方向传来。
沉浸在创作激情中的姐弟俩猛地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汪顺僵立在游泳馆门口，脚下是一个掉落的水瓶，水正汩汩地流出来。
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眼睛死死盯着泳池边那个银发、耳鳍、蓝紫色鱼尾，周身散发着非人光辉的身影，脸上的表情是极度的震惊、茫然，甚至……有一丝被超现实景象冲击到的恍惚。
他训练结束，习惯性地想来这个僻静的小池放松一下，万万没想到会撞见这样一幕。
时间仿佛凝固了。
初墨的脸瞬间爆红，塞壬王的高冷神性一秒破功，只剩下被抓包的巨大尴尬。她下意识地想用手遮住脸，又觉得徒劳。
初白也傻眼了，大脑飞速运转想着怎么解释
刘初白呃……顺哥？你……你怎么来了？那个……我们在……拍……拍……
汪顺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目光终于从初墨身上艰难地移开，看向初白，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干涩
汪顺……拍……什么？
他的视线又不受控制地飘回初墨那条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鱼尾上，这视觉效果比孙佳俊描述的“黑暗中发光的怪物”更具冲击力百倍，美得惊心动魄，却也……非人得让他大脑宕机。
初墨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但声音还是有点发飘
刘初墨汪队长……我们在拍一个试镜视频。工作需要。
她指了指地上的鱼尾箱子和旁边的相机设备，试图证明这只是一项“工作”。
汪顺的目光顺着她的手，看到了那个印着品牌logo的昂贵箱子，还有初白手中的专业相机。理智稍稍回笼，但震撼感丝毫未减。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词穷。这解释……合理，但亲眼所见的冲击力太强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初墨——或者说，从未想象过人类可以呈现出这样近乎神祇的形态。
那银发，那耳鳍，那华丽得不真实的鱼尾……和他平时接触的那个干练、温柔、偶尔俏皮的药品记录员，判若两人。
就在这时，一个更咋呼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潘展乐墨姐！初白哥！你们果然在这儿！顺哥也在啊？
潘展乐活力四射的声音由远及近，他大大咧咧地跑进来，显然是来找人的。他的目光扫过现场，瞬间定格在池边的初墨身上。
潘展乐卧……槽？！
潘展乐的反应比汪顺直接一百倍，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指着初墨，舌头都打结了
潘展乐墨……墨姐？！你……你这是什么造型？！太……太酷了吧？！人鱼？！我的天！这鱼尾巴是真的假的？！
他的震惊里充满了少年人纯粹的好奇和赞叹，瞬间冲淡了刚才那令人窒息的尴尬。
潘展乐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冲过来，围着初墨啧啧称奇，完全无视了旁边石化状态的汪顺和一脸“完蛋了”表情的初白。
刘初白乐乐！
初白赶紧拦住他，防止他伸手去摸鱼尾
刘初白别碰！贵着呢！我们在工作，拍试镜视频！
潘展乐试镜？墨姐你要演人鱼？！太适合了！太牛了！
潘展乐兴奋得手舞足蹈
潘展乐我就说墨姐你不是一般人！顺哥你说是不是？墨姐这样超美的对不对？
他完全没察觉到汪顺异常沉默和复杂的眼神，还热情地寻求认同。
汪顺被潘展乐这么一喊，才彻底回过神来。他看着初墨在潘展乐咋咋呼呼的赞美下，尴尬又无奈地抿着嘴，脸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那份属于“人”的生动感终于压过了“神”的虚幻。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水瓶，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温和，只是眼神深处还残留着未散的波澜
汪顺……嗯，很特别。是在准备新的工作？”
刘初墨对，一个电影角色。
初墨松了口气，汪顺的反应至少是平静的。
初白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再看看自家姐姐那身价值连城的行头，又看了看一脸崇拜的潘展乐和表面平静但眼神深沉的汪顺，突然灵光一闪，压低声音，用只有初墨能听到的音量，促狭地嘀咕了一句
刘初白姐，你看汪队那眼神……啧，我是不是得提前改口叫‘姐夫’了？这鱼尾杀伤力有点大啊……
初墨瞬间瞪了初白一眼，耳根刚褪下去的红晕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而汪顺，虽然没听清初白具体说了什么，但看到初墨那突然羞恼瞪弟弟的表情，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握紧了手中的水瓶，目光扫过初墨额间那枚闪耀的额饰，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她……真的只是暂时停留在这里吗？那个属于她的、光怪陆离的璀璨世界，似乎在这一刻，以一种极具冲击力的方式，真实地展露了一角。
泳池边，阳光依旧明媚，水波荡漾。塞壬王的试镜被打断了，但一场关于身份、距离和悄然滋长情感的微妙风暴，似乎才刚刚开始酝酿。
那条华美的鱼尾，不仅是一件道具，更像一个开关，开启了一些始料未及的可能。
苦逼小作者我们墨墨的定妆照是这样的
苦逼小作者虽然可能不太标准，但作者尽力了
苦逼小作者今天工作了一天好累😫呀～～我写的文有没有人看呀😭
苦逼小作者找到的工作真是一个比一个贱，我真是太会找了
苦逼小作者有没有人能莫名其妙的给我点钱呀
苦逼小作者希望看我文的童鞋们，可以开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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