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振海的计划最终却是被一场变故打断。因为追踪刘玉虎,孙建东被这个老奸巨猾的男人绕了一圈被俄国警官扣下。这会实事动荡有的老毛子可不是好东西,在狱里再不去快点,保不齐就是皮肉苦。
崔振海唯有好生叮嘱着任雁,这才放任小孩儿打扮自己去了剧院的路。
苗青山无数次的想过如果小时候他父亲还活着,他也没有遇到那个畜生不如的继父。那他如今又会是何等的光景,他在剧场看演奏者又何尝不是透过他们看自己幻想的未来。
就像他梦里无数次有过的鲜花掌声。
当苗青山看到任雁背着大提琴来的时候,小小震惊了一下。直到看到后台工作人员恭敬地将任雁的大提琴收到了应当的位置,这个向来在外将情绪隐藏的男人眉眼间多了好几分疑惑。
在柔和的灯光下,任雁优雅得体端坐在苗青山的身旁。她的礼服伴着淡乳色霞光。为了这个今日,她精心化上了淡淡的妆容,仿佛一位初入尘世不谙诸事的小姐,来这里品味一场音乐盛宴。
女孩儿显然并不想一直吊着苗青山胃口,她指尖轻指,指向帘后的一方天地,开口嗓音细柔,也不会吵到到四周观众。
“我妈妈曾经在这里演出了很多场,也是别人说了才知道的。毕竟妈妈回国后就再也没提起在俄国的种种,等会儿我也会上去,在妈妈曾经站过的的舞台上。”
“那把大提琴?”
苗青山侧头正好看到少女惊艳的侧颜,这已经不是苗青山第一次感叹少女的好看了。
“嗯。”
任雁小幅度点了点头。
在即将散场之际,在坐的观众都在起身离开。只有任雁与苗青山还坐在原处。
“你不走吗?”
苗青山闻言眉梢轻挑:“美丽的小姐的奏乐,我可不愿意错过。”
不得不承认苗青山长了一副极具蛊惑认得面庞,要不是知道苗青山私底下都干了些什么勾当,任雁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沦陷进去。那是个极具诱惑的笑,男人本就长得十分出色,一身得体西装,真的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意味。
“Я не унаследовала мамину мангу, не так как мама, раз-два。”
(我没有继承妈妈的衣钵,所以比不得她一分,见谅。)
这是任雁接过大提琴时说到话,就像看到令人惊喜的小玩具,苗青山眼里透着亮光:“你会俄语?”
任雁在台上坐到了空无一人的首席大提琴手的位置,听到苗青山的话骄傲地抬了抬下巴:“略懂一二。”
像一只猫崽儿。
苗青山是这么想的。
在那美妙的琴音弥漫之际,苗青山缓缓地靠近了任雁身旁。相较于往昔任雁对他那单方面尖锐的敌意,如今的她显得就格外端庄文静,难免让见惯小姑娘冷眼的苗青山心生出几分喜欢。
尤其是在舞台上,这么的光芒万丈。
就像他梦里的自己。
如果是他梦里那个拥有鲜花掌声的自己,他想他一定会是这个女孩儿最完美的搭档。
眼光寸寸划过少女的脸,纤细修长的十指,苗青山就靠在钢琴旁,阖眸细细聆听着。
一曲毕,任雁听着男人幽幽开口。
“我爸爸也是个小提琴手。”
任雁放下琴弓,她听着苗青山缓慢阐述着他不幸运的童年。也难怪苗青山喜欢在剧院听歌,刚出来的大学生又是被家中娇惯长大的孩子难免心软,任雁不免去想如果苗青山父亲没有出事,那在剧院中间站着演奏的会不会是他。
察觉到任雁目光里暗含的怜悯,苗青山唇角微扬。
“我以后可以约你出来,听你演奏么?”
他不是个喜欢他人怜悯的,相反他会很厌恶。但是让他有利可图的怜悯心,他不介意利用一下。
“好。”
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