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王的马车行驶了一个月，苏暮雨就跟了一个月，他不主动现身，没有人能发现他。
他不想从此再见不到软软，又不能违背大家长的意愿，打乱暗河的计划，只能这样跟着。
远远看她一眼，以为就能满足，可是一眼又一眼，人心总是贪心不足，难怪大家长一定要送走软软。
苏暮雨披散着头发，青色长袍和阴影融为一体，苍白的脸色，就像白日出现的鬼魅，明明不合时宜，却固执不愿离开。
阮软在车上颠簸，骨头都要散架了。
趁着马儿吃草，阮软一个人下车，正要去散散步。
还没走出多久，就看到苏暮雨站在阴影处，眼神刚好对上。
苏暮雨的眼神还是空空荡荡，软软看得多了，竟然察觉到了，他眼神里淡淡的喜悦。
是因为看到她才喜悦吗？
阮软靠近，左右看了看：“你一个人来的吗？”
苏暮雨点点头。
阮软莫名想到了，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狗，可怜巴巴。
苏暮雨：“软软，我不想你走。”
阮软摇摇头，苏暮雨可不是大狗狗，他是暗河数一数二的杀手，也是苏昌河最信任的人。
阮软想到一种可能，后退道：“你不会，是要抓我回去吧······”
苏暮雨：“我听你的话，你不愿留下，我怎会强迫。”
“我只是想问问你，你不喜欢暗河，可喜欢我。”
苏暮雨执伞的手收紧，静静等待着。
阮软对他粲然一笑，执起他的手，道：“我在暗河每天都害怕，幸好遇到了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喜欢你。”
原来，是最好的朋友。
苏暮雨露出一个僵硬的笑。
又猜到自己许久不笑，笑得一定很难看，于是又恢复面无表情。
阮软：“扑哧！”
苏暮雨看到阮软笑了，不自觉眼神柔和。
他道：“软软，我要走了。”
他要去江南霹雳堂，雷家堡的英雄宴。
阮软松开他的手：“你要去杀人吗？”
苏暮雨点头。
苏暮雨：“大家长说，杀人，是为了暗河子弟，终有一日能站在阳光之下。”
阮软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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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昌河的信鸽比萧崇的马车更快，萧羽在两天前就收到了消息。
他的夫人，要回天启城了，还是和他的好二哥。
阮软率先下车，这段时日每日坐马车，都要把她颠吐了。
阮软走到白王府门口，里面的门自己打开了，阮软刚刚走进去，就僵硬下来。
萧羽······他怎么在这？
刚要转身，就被萧羽叫住，阮软像被钉在原地，长久的恐惧，让她根本不敢反抗萧羽的话。
萧羽：“软软，见到本王这么害怕？”
阮软不禁向后看，萧崇怎么还没来，他说过会保护她的，不怕不怕，这里是白王府。
萧羽温柔牵住软软的手，像一条毒蛇，慢条斯理抚摸她的头发。
阮软咬咬牙：“我和萧崇······我跟着萧崇的，不回赤王府！”
萧羽诧异，嗤笑故作坚定的软软：“夫人出门一趟，回来之后这胆子，却是大了不少。”
阮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萧羽轻飘飘地一句话打碎了。
阮软后退，开始挣扎。
她要去找萧崇，萧崇不怕萧羽，一定可以救她。
她知道萧羽现在越温柔，过一会就会越残暴。
萧羽手上用力，阮软不由痛呼，手腕上疼痛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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