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迷迷糊糊被一片湿气惊醒,睁眼看见床头一个黑影,全身滴答着水。
水、水鬼?
宫子羽兴奋道:“软软,我成功了!”
阮软拍了拍心口,原来是宫子羽。
嗯?
她语气雀跃道“你说,你成功了?”
宫子羽:“还没天亮,我用了十一日,宫二用了十二日,我是不是比他强?”
阮软点头:“对,你比他强多了,他自然是哪里都比不上你的。”
虽然听的亏心,但宫子羽仿佛吃了蜜的熊,甜到了心间。
他去点燃了蜡烛,给阮软看手中的盒子,满怀期待的打开,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宫子羽:“怎么回事?莫不是雪宫的人,框我?”
雪重子:“拿到匣子,就能得到拂雪三式,又不是在里面,而是由我教你拂雪三式。”
宫子羽这才知道自己闹了笑话,他道:“那明日就学如何?”
雪重子平静看他,然后道:“现在就学,跟我来。”
宫子羽有些抗拒:“我还没和软软说完话,非要这么着急吗?”
雪重子一甩袖子:“深更半夜,出现在女子房中,你还不走!”
宫子羽无辜:“你不是也在。”
雪重子闭了闭眼睛,不和他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他道:“听说你立下誓言,三月闯过三关,你在雪宫已经用掉了半月,学拂雪三式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学会。”
宫子羽果然着急了,亲了一口软软,站起来就走,连衣服都来不及换。
雪重子握紧了拳头,看向宫子羽的眼神冒火。
第二天,宫子羽鼻青脸肿,在软软面前还遮了遮脸,不想被她看见。
又过去了几日,软软被宫子羽牵着手,离开了雪宫。
雪公子看着雪重子,留恋不舍,心思百转千回,都快站成望夫石了。
雪公子:“既然喜欢,为何说也不说?说不定还能把人留下。”
雪重子摇摇头,雪落满身:“她心中无我,而且我的葬雪心经就要到最后一重了,我会忘记一切。”
雪公子复杂:“那你,到时候也会忘记我吗?”
雪重子点头。
功成之后,过往皆葬于雪,他会迎来新生。
雪公子:“你舍得吗?”
雪重子低喃道:“不舍得,又能如何······”
可刚一出口,就被吹落风雪之中。
风雪如刀,宫门遭变,他还能自废心经吗?
阮软回头,莫名想再看看妖精一样的少年,但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茫茫大雪。
此一别,应该再难见到了。
除了长老,后山的人都不得离开,而前山的人,除非闯过三域试炼,也不能随意踏入这里。
阮软:“你小时候见他的时候,他是个怎样的人?”
宫子羽:“他看起来活泼,现在有些冰冷,但其实人还不错。”
阮软指了指他脸上的淤青:“都这样了,人还不错吗?”
宫子羽连忙遮住,走到前面:“我收回刚刚的话,他是个大坏蛋,故意让我在你面前丢脸。”
阮软不厚道的笑了。
宫子羽转头,看到她开怀的样子,也笑了,却扯到了嘴角的伤,顿时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