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见谢危又要睡过去了,连忙找了个话题:“谢危出去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凶了?”
“谢危醒醒,不要睡,书上说人在受伤的时候,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
谢危无奈睁眼:“你看的哪本书?”
定是沈琅给她搜罗的话本子,误人子弟。
阮软:“你不要管这个,我刚刚问你的你还没有回答呢。”
谢危耐着性子道:“凭何?”
阮软抿了抿唇:“我可是你喜欢的人,连这点特权也没有吗?”
谢危无情道:“不可,我若不压着你,你便无法无天了。”
“况且,我对你的特权已经足够多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每次谢危快睡着的时候,阮软就把他摇醒。
她害怕他再也醒不过来,也怕自己一个人醒着。
······
阮软听到一阵声响,好像是从外面穿过来的。
她连忙揪了揪谢危的头发:“有人来了,这次是真的,我没有听错。”
谢危撑着坐起来,侧耳倾听,果然听到了外面凿冰的声音。
“不错······”说完这两个字,谢危就彻底晕了过去。
刀琴和剑书带着最近的兵马来救人,终于在第三日找到了谢危和阮软。
他们连忙把谢危扶起背到背上,阮软也被人抬起来。
用过了些清淡的小粥,阮软面前杵着一个面熟的白胡子太医。
老太医松了口气:“娘娘虽被困了三日,索性受损不大,胎儿也无碍,只是有些气血亏损,今后多进食滋补就好。”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除了第一天饿了会,第二天第三天都是谢危喂她血,才一出来就活蹦乱跳。
她谨慎道:“你不会又要给我开些又苦又无用的药吧?”
老太医语塞。
以往宫中女子怀孕,都会照例喝安胎药,怎么这位贵妃娘娘就如此······与众不同。
阮软起身离开,反正沈琅不再,谢危现在还没力气管她,这里她最大,自然她说了算。
“来人,请胡太医前去休息。”
阮软来到谢危的房外,刀琴见到是她,还亲自为她打开了门。
他们这些常年跟在先生身边的人,早就看出来了,先生心系贵妃娘娘。
虽然阮软的身份和谢危并不匹配,但先生是谁,阮软又是谁,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阮软一步一步靠近谢危,在他床边坐下。
谢危紧闭双眼,脸色还有些苍白,可比前些天好多了。
阮软上手,抚过谢危的眉头,想把他皱起的眉抚平,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阮软先是一缩手腕,然后惊喜道:“你终于醒了。”
谢危淡淡道:“我睡了多久了?”
阮软一时没有回答,而是发怔。
谢危好像更冷漠了,那几日山洞互诉衷肠,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对她装起来了。
但她可不会被他吓到了,自从他清醒着对自己狗叫猫叫之后,她对他的畏惧就烟消云散了。
阮软抽回手,轻哼道:“足足一年了,我的孩子都出生了。”
谢危哑然一瞬,知道她在说胡话。
他冷漠道:“是男是女,沈琅死了没?”
阮软顿时不爱听了。
他天天就盼着沈琅死,好用她的孩子,掌控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