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黄昏过后,是无尽的黑夜。
街边尚未完工的钟楼到了夜晚便不再惹人注意。喜欢寻觅刺激的男女趁着无人来这里偷欢。
在二人卿卿我我之际,钟楼的墙面悄然发生了变化。血不断从墙体渗出,晕染整块墙面,渐渐汇聚为几股血流,顺着石板流向更深的罪恶。
先是几只,后跟着一群老鼠从钟楼涌出,像得到出城的号令。
“啊!”
尖叫划破这夜的宁静。
早晨,男人穿着睡衣,没有准备精致的早餐,而是死盯着眼前的报纸,脑海里已然把上面的文字转换成了无数的钱财。
白幼宁伸着懒腰,走到客厅看见路垚拿着笔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
“干嘛呢?”
“棉纱要涨,暴涨啊。”路垚仿佛看见无数的小金块整齐地码在一起,朝他招手。
白幼宁不以为意:“涨涨呗,跟你有什么关系?”
“以前做过股票吗?”
“没有。”
路垚脑筋转得飞快:“那有兴趣吗?”
早猜到某人要打什么注意,白幼宁礼貌一笑:“没有。”
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三土继续游说:“你不敢兴趣是因为你还不懂股票的魅力。这波行情,无论是从形势还是从报表,半个月内必涨无疑。”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路垚的那点小心思白幼宁早清楚了。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是嘛,那祝你早日成为大富豪,再娶了房东太太。”
“大清早,你们又在吵什么?”身形俊挺高大的男人双手叉腰,颇为无语地看着面前又要打起来的两人。“刚接到报案,静安寺路,街心花园,发现一具男尸。”
这赚钱的机会不就来了吗。路垚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比划,“一百。”
“一百!?你疯了。”纵使了解路垚爱财如命性子的乔楚生对他提出的要求也下了一跳。
“疯一早上了。”白幼宁翻了翻白眼,“你们去吧,我今天有事。”往日对案情有万分热情千分好奇的女孩今日一反常态,没有吵着要去案发现场。面对两男人一脸疑惑,白幼宁解释说,更是对乔楚生说:“我要去接一个人。阿梨回来了。”
“阿梨?她谁啊?”“啪”得一声,周遭的一切仿佛静止凝固了。乔楚生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四周好像陷入了绝对的静谧,他只听得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那个雨夜,那次意外的缠绵,那张白净的脸上永远挂着的温柔笑容,有关覃梨的一切汹涌地澎湃而来,在他身体内掀起巨大风暴。
路垚处于状况之外,看看他,也看看她。平时挺能叭叭的小嘴此时也说不出话来。气氛诡异地可怕。“我和你一起去。”良久,乔楚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白幼宁耸耸肩,“你自己决定。”“不是,你们什么情况?”路垚瞪大眼睛,刚才白幼宁说不去案发现场就够让他吃惊一小会儿了,现在乔探长也选择要去接那个阿梨。“不是,那个阿梨到底是谁啊?”看看两人的脸色,“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