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助看着后视镜里顾默的样子，不免担忧。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顾默除了在他母亲去世时才有过这种低落的情绪。
吴助张了张嘴，犹豫良久才道了句：“顾总，去公司吗？”
顾默往倒车镜看去，眼眸深邃的叫人摸不清他现在在想些什么。
顾默缓缓开了口，只是那声音听起来竟是有些沮丧与落寞。
“几点了。”
听见这语气，吴助愣怔道：“9点24分。”
顾默嘴角牵出一丝微笑，“原来已经9点了吗……”
“顾——”
“去公司吧。”
见顾默这个样子，吴助只是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只是叹了口气，开向了公司。
顾默眼神有这些许空洞地注视着前方，脑子里一遍遍回想着刚才在电影院里所发生的一切。
“冯梓云，这事儿你别管，你不气，老子还气。”
“齐苟，我的人，无论是谁都碰不得。”
“我是你什么人，你犯不着这么为我出头。”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是。”
顾默自嘲地笑着，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是啊，我这算是什么？喜欢上她了吗。
良久，车子停下，顾默却浑然不觉。
吴助给顾默开了车门，道：“顾总，到了。”
“好。”
顾默一步跨出车外，朝公司走去。
“顾总好，吴助理好。”没走几步都会遇见员工打招呼，问好。
“嗯，大家都辛苦了，早点回家休息吧。”吴助一一应下，回谢道。
虽然已经是晚上，但自愿留下加班的人也还算不少。
到办公室后，顾默把外面的冲服衣脱下挂在架子上，身着一件黑色的毛衣坐在了办公桌前道：“把所有的合同，业务表什么的全给我拿来。”
吴助眉头紧锁道：“顾总，全拿来会不会太多了。”
顾默抬眸，眼里满是寒厉。
“顾总，足足有几大摞呢。”
“拿来。”
眼见实在劝不动顾默，吴助只好出去，分了两趟才把所有的拿了进来。
顾默敛眸拿了本合同看起来，冷声道：“出去。”
“是，顾总，有事记得叫我。”随即吴助便推门而出。
什么玩意儿，就这块地还想腾云投资，做白日梦呢。
顾默不耐烦地把这份合同放在一旁。
啧，产品倒是不赖，但风险太大，基本看不见成功的希望。
顾默又把这份设计稿重在了淘汰的合同上。
搞笑呢，就这？也配？
约莫半小时后，一摞合同就被处理完了，不过都是淘汰品。
顾默一把将那堆淘汰品推下桌，大骂道：“吴助，滚进来！”
吴助一进门，就看见了办公桌下的一片狼藉，忐忑道：“顾总，怎么了？”
顾默破口大骂道：“怎么了？你在问老子！？”
吴助垂头道：“不敢。”
顾默指着地上的那些淘汰合同，骂道：“招商部的是不长眼睛还是不长脑子，这么烂的合同都接！”
吴助垂头不语，暗暗委屈，我只是一个递文件这些的啊，为什么这怒气要我来受。
“现在招商部的管理者是谁。”
“李豪。”
“你明早去当面告诉他，让他以后多长脑子，再有下次，滚蛋！另外扣除他一个月的奖金。”
顾默眯着眼，冷言道：“究竟还是我太仁慈，那这次便以儆效尤吧，把这次的处罚发给高层，让他们发给下面的。”
“是，顾总。”语毕，吴助蹲下身子把地上的合同全抱在怀里才退出办公室，随后松了口大气。
太窒息了啊！
顾默在里面随便抽出一本合同，看起内容，挑眉道：“这个还算够格。”
“能够改换面貌的面具，还不错，初始设计稿也还行，看来可以找时间当面谈谈了。”
顾默满意地将这份合同放在抽屉里，“合同暂时就不看了，看看业务表吧。”
顾默拿起了一份又一份的报告，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底下的这些人最近真是越发松懈了，如此低级的错误都犯！看来得好好整顿整顿了。
“叮”
嗯？顾默看着手机传来的声响，点进消息查看了看。
“这么快，离高考才过去一个半月吧，1星期后就要去越融报告了？”
顾默瞥眼盯了眼桌上的一堆要做的事，皱眉道：“时间不太够啊，啧。”语毕，顾默翻开通讯录点开了一个备注为康宁的电话拨打过去。
“喂，康宁校长，你好，我是顾默，请问贵校明早有空吗？”
一声沉稳的语气传来，“有的，你明天是要来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康宁校长，最近我要处理公司的业务，无法正常到学校上课，所以我想于明天到学校来完成开学相关事宜。”
“行，那你明天早上9点来吧。”
“好。”
挂断电话，顾默烦躁道：“啧，麻烦，这学到底上来有什么用，浪费时间。”
“顾总，”吴助推门而入，“公司要关灯了，所有员工也都走了，您是要走还是要留下？”
“几点。”
“快12点了。”
“行，送我回家。”
“是，顾总。”呼，今天的工作总算是结束了，终于可以回家休息了，生活艰难，赚钱不易啊！
……
顾宅
顾默看着自家的宅院，不禁生出抱怨的心思，看来改天得空出些时日寻一处空地，盖个别墅，这宅院太大了反倒不实用。
总算开到家门口了，跟个迷踪似的，“顾总，到您家门口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顾默打开大门，便有一道声音传入耳中。
顾煜成坐在沙发上，拿着本书道：“哥，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此时的顾煜成把眼镜取了下来，在这灯光的照射下，衬得他愈发英气。
顾默径直朝电梯处走去，淡淡回了声，“公司。”
顾煜成眯着眼，打量着顾默，缓缓开口道：“哥，你今晚很不对劲欸。”
顾默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顾煜成放下书，起身道：“哥，我怎么感觉你回来之后，这情绪有点低落？换句话说，就是跟你今天出去钱的状态不一样。”
顾默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淡淡开口，“没有的事。”
顾煜成狐疑地又盯着顾默看道：“哦，那好吧。”
顾默踏进电梯，按了3楼键。
顾家大宅一共6层，1楼是大厅，2楼是餐厅，3楼是顾默专门建的拳击层，也可以说是健身层，4楼是电竞区，5楼是会议的地方，也是顾志城所住的区域，6楼便是顾默兄弟俩所住的区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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