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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冬聆回去再次掀开盖着垃圾桶的塑料那个男孩没有像预想中那样钻出来,因为男孩告诉她说自己是在等哥哥来接他所以她看见她不在也没多想,在心里猜测可能是他哥哥来把他接走了。
回到父亲的店里就瞧见父亲着急忙慌的关门,冬聆在一旁小声问父亲。
“父亲 为什么那么早关门呢”。
父亲转头告诉她说是因为母亲家里出了点事情要回去处理可能很久都回不来哈岚了要给她转学。
冬聆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南方人但不知道具体是南方哪里的人,因为自己有记忆以来就是在哈岚这边了,完全对更小时候的事情没有印象。
父亲拉着冬聆跑回家收拾行李顺便把小饭馆交给了伯伯打理,直到上火车之前冬聆整个人都还是懵的状态,一整个像是经历了什么大事回不过神。
无意间瞟到车票票根才知道母亲的家在花州,听朋友提起过花州说是花州的不管是男生女生都很秀气吃饭的时候也秀气不像哈岚这边,花州天气也好,不像哈岚这边那样冷,但就是爱下雨。
冬聆其实挺期待去花州的,她想看看母亲的娘家长什么样子,于是她就那么支着脑袋敲着窗外的风景飞快的往后倒,没特别久就被母亲和父亲牵着手下了火车。
母亲的家似乎是在一个筒子楼里,里面住了很多户人家,但好像每个人看起来都很面善,确实如朋友所说的花州的人长得都很秀气,就连刚刚坐出租车来的司机说话声音也小小的。
母亲父亲忙着给她办理转学手续又一边要处理家里发生的事情偶尔还要兼顾一下发廊,忙的不可开交,但还好冬聆可以去花州最好的学校上课了。
本来冬聆以为不会在花州待多久,但没想到这一待就是八年,冬聆这年都二十岁了,出落的亭亭玉立皮肤也白,可能是因为南方水土确实养人,给她养的看起来像个需要攀附他人才能生存的菟丝花。
冬聆大学学的是化学和心理学,她的化学老师很欣赏她,因为化学这门课程很少有女同学会选择而且还要特别认真的专注力,但冬聆确实在这方面做的很好,所以一有什么好事都会让她去。
后来冬聆这位化学老师就住自己隔壁的小区也就时不时会给他送点吃的过去,也知道这位老师好像有个儿子叫顾一燃比她大一届已经毕业了好像是留校做了老师。
也许是因为当时冬聆的化学课程已经全部修完倒是一次都没见过老师的儿子,有几次倒是碰上过顾一燃的邻居姐姐晓晓,一回生二回熟的冬聆倒是也开始叫上晓晓姐了。
这天不知道怎的冬聆因为在学校里忙论文的事情晚了点回家,雨就开始越下越大,还好每次出门的时候冬聆都会带上伞。
雨点一滴一滴落在伞面上又砸向地面声音听起来有些令人烦躁,冬聆一向不喜欢下大雨的天气,总感觉那是要发生不好事情的征兆。
冬聆快步往家里走雨水迎着风飘落了一些在她脸上,一辆黑色小轿车和她擦身而过,还没走进巷子里她就听见一个男人悲切哽咽的哭声混合着打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凄凉。

走近点就瞧见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坐在地上抱着一件带血的白色衣服把脑袋埋在里面不愿露出,冬聆走过去把伞举在他的头顶给他挡雨。
男人感受不到砸的人生疼的雨滴抬头想看一眼是因为雨停了的缘故还是因为什么,一抬眼就瞧见穿着白色小洋装裙子的女生给自己打着伞,无意间瞥见她脚后跟因为高跟鞋有点磨破了脚。
他想起自己口袋里好像有创可贴的伸手往兜里掏了两下,掏出来一个因为雨水湿掉不能再用的创可贴,男人有些窘迫。
“不好意思 它湿了不能再用了”。
冬聆本来想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为什么抱着这件血衣坐在这里哭,但想了想他的状态不是很好就不要再去刺激他了,但她也不太会安慰人只能干巴巴的对他说一句。
“你别哭了 雨下的这样大 我把伞给你 你拿着回家吧”。
男人不好意思要她的伞也许不会要她的伞,他本身就准备这样走回家的,一夜之间失去父亲也没了姐姐,他唯一活着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找到父亲的尸骨带回去和母亲合葬。
“不用了 我本来就要这样回家的”。
男人踉跄的站起身扶着墙往家的方向走,冬聆瞧着他走的方向和自己家明明就是一个方向可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他,想了一会才想明白他应该就是顾老师的儿子顾一燃吗。
冬聆跑上前把雨伞塞到他手里自顾自走在他旁边和他搭话。
“你是顾老师的儿子顾一燃吗”。
听她这么一问顾一燃也就想到自己父亲之前和自己提到一直赞不绝口的学生冬聆,父亲那会一直都说冬聆这学生长的水灵学习态度也好人也聪明。
现在看来父亲说的确实是这样,除开父亲说的这些之外她还很善良,特别是这双眼睛盯着人瞧的时候你只能从她眼睛里瞧出真诚,仿佛看着这双眼睛就说不出伤人的话。
“你应该是我父亲提起的学生冬聆吗”。
虽然顾一燃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询问自己是不是冬聆,但顾一燃心里肯定是已经确认了才说出口,冬聆点头算是回应顾一燃的话。
一路上没有人再开口,或许顾一燃不想让冬聆也跟着一起难过所以没告诉她父亲被人带走很可能已经去世,也没说晓晓姐因为被坏人这么注射毒品也已经去世的事实。
他知道晓晓姐和父亲很喜欢她,也知道她经常会来他家里给他父亲送东西或者是给晓晓姐送一些香膏什么的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这样看来她应当也是很敬爱自己父亲和喜爱晓晓姐的,所以他不愿意告诉她这样残酷近乎残忍的事实,他觉得这种事情自己难过就好了,不想牵扯她也掉眼泪。
他总觉得她这双漂亮的眼睛不适合掉眼泪,而且自己父亲说过希望自己可以帮衬点她,说她一个女孩子转学过来总是一个人来学校怕那些小混混欺负她。
没走多久就到了冬聆小区门口,这会雨已经变小了,顾一燃想把伞收起来还给冬聆,她拒绝的摇头表示不要他还,还说让他不要再淋雨感冒的话会难受。
顾一燃歪头就那么瞧着她张嘴对着他一顿说也不插话就那么安静的瞧着等着她交代完自己才开口。
“回去吧 我看着你进去”。
顾一燃就那么瞧着冬聆走近家门才举着伞手里拿着那件被雨淋湿的血衣往家里走,他下定决心是一定要查明真相把自己父亲的尸骨带回自己母亲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