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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海上车坐在郑北副驾驶,他眯着眼瞧着窗外门帘里的冬聆在安慰她拍了拍伯伯的肩膀,然后开始收拾被他带过去的那拨人打架弄的乱七八糟的饭馆。
直到车窗开始关闭他才收回视线看向正前方,而后和郑北解释说那只是个意外,碰巧去吃饭然后两拨人忽然打起来,又没人打他所以他没动手也那么安静坐那吃饭。
这套说辞郑北也是不信的,只不过是因为姜小海确实是没动手,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只是说问问他什么情况,带回去走个程序就出来了。
冬聆那边正和伯伯婶婶一起收拾饭馆,把散架的板凳什么的丢出去,然后又把桌子扶起来开始扫地,婶婶弯着腰弄了好一会腰就有点受不了。
婶婶这个腰不好的毛病好像挺久了,但是一直不愿意去检查也不想贴药膏说是觉得花钱不想弄,说又不是一直疼就是久了会疼让伯伯不要浪费那个钱。
冬聆却看不下去婶婶这样忍着,眼看着快要收拾的差不多了,她把扫帚往角落一方和伯伯说了一声就快步往药店走,记得上次看溜冰场附近不远就有个药店应该卖膏药什么的。
她加快速度走到药店门口就有听见一个温柔的女声在和一个男人嘱咐着说不要出去惹事这类的话,这男人应答的声音她听着觉得很耳熟。
往里面走一抬眼就和姜小海对上,他好像瞧见什么不太想瞧见的人似的和她的视线一触及分的看向其它地方,而后坐在药店里面的角落里。

一副懒得动也不想动的样子,倒是穿着白大褂的那位温柔女人笑眼弯弯的打量她,而后得出结论问她是不是南方过来的看着气质不一样,冬聆点头回答是从南方过来的,但小时候生活在哈岚。
那温柔女人和冬聆介绍说自己名字是姜迎紫,坐角落那个是他弟弟姜小海,其实根本不需要介绍冬聆也知道他是姜小海,一个冬聆只看侧脸背影都能认出的男人。
姜小海身上有一股浓重的自我厌弃又挣扎的气质,和冬聆目前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冬聆庆幸自己学过心理学,不然她只会觉得姜小海有心理疾病是个神经病。
冬聆偏头瞧她一眼见他没有想要说明自己和他早就认识的事情,她也没开口和姜迎紫解释,只是指了一下姜迎紫身后架子上放的治腰痛的膏药。
“可以给我拿一盒那个药吗 我婶婶有腰痛的毛病”。
姜迎紫正准备伸手给她拿的时候,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来,她抱歉的对冬聆笑了笑然后让姜小海帮忙拿给她。
姜小海这才慢悠悠站起来走过去拿到药递给她,冬聆伸手接过药的一瞬姜小海却捏住不松手,冬聆皱眉看她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我在外面等你 冬聆”。
而后转身看着已经挂断电话的姜迎紫和她说自己要出去抽根烟,姜迎紫点头姜小海转身就往外走,站在药店门外的路口。
冬聆付完钱把药放进包里才往外走,他像没长骨头似的靠在路灯下,路灯的光打下来把他照的发亮,这一瞬间只有他是亮的周围的一切都是黑暗的好像要将他吞噬。

他侧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又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猛吸一口抬头吐出烟圈,烟圈缓缓上浮他伸手戳开,瞬间烟圈散开毫无踪影。
所有的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他一触即散的东西,冬聆就那么定定的站在原地瞧着他抽完那根烟才走到他面前,也没问他要和她说什么,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他面前等着他先说话。
“冬聆 你怎么看我”。
他问她是如何看他,冬聆依然不觉得他是个坏人,只是觉得他好像一个闹别扭和自己过不去的小孩似的,明明自己心里想的想说的不是那样,可到了嘴边话就打了个圈又出来。
姜小海还记得她在小饭馆的时候说了一半的话,他知道下一句一定是我现在不这样认为了,我改变主意了,他不乐意听到这样的话,他不认为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他就那么瞧着她,眼神那么殷切的想知道答案,冬聆莫名觉得这眼神有些熟悉,熟悉到记忆把她拉回那个在哈岚时候下暴雪的那天。
而后冬聆又摇摇头告诉自己怎么可能呢,乐乐是被哥哥带走的,可姜小海有姐姐,怎么可能会是乐乐,而且乐乐那时候眼神看起来那么纯真清澈,长大了也该是个很阳光的少年至少是像郑北那样,眼神不该那么阴沉。
“姜小海 你的世界里是不是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