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海底被一阵激流惊醒,只见一枚庞大的海贝快速划过,鱼群吓得四处逃串。
最终,这枚如房子一般大的海贝在海底深处安置了下来。
“一定很痛吧,是我来迟了,都怪我没保护好你。”相柳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人放在海贝里的大床上,如哄睡婴儿般喃喃自语。
他低头凝视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指尖轻轻轻拂去她凌乱在脸上的发丝。
没有片刻犹豫,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凝神屏气,往自己心口处捏诀。
伴随着一声压抑的闷哼,一股血腥热流淌了出来,心头血液穿过他掌中一颗发光的宝珠,直奔小夭心口处。
熟悉的气息和灵力将小夭从永恒的黑暗中唤醒,她能感觉到有一股暖流流进自己的身体,身体逐渐恢复知觉。
她太清楚这股暖流意味着什么。
小夭能感觉到他的气息,那股热流滋养着她,牵引着她,他们的心,在一起跳动。
“没想到重来一世,又栽在沐斐这小子手里了。”小夭心底酸酸的,这傻傻的九头蛇又用自己的命来换她的生机了。
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出,相柳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呼吸渐渐微弱,直到最后一丝心头血注入小夭体内,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倒在了小夭身边。
海浪拍打着礁石,夕阳的余晖铺满海面。
这位名震四海、九命不死的大妖,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又为她失了一命。
地牢深处,潮湿的石壁上溅满暗红的血渍,惨叫声像破锣般撕裂空气,一声声撞在人心上。
玱玹站在刑架前,眼神冰冷,手中的鞭子带着灵力抽下,每一下都让沐斐皮开肉绽。
“说!还有谁参与其中!?”
他的声音带着怒气和恨意,这些时日,他除了陪在昏迷未醒的辰荣馨悦身边,就是来地牢折磨审判沐斐。
架子上的人浑身是血,气息奄奄,却是一丝一毫没有要供出同党的意思。
如此痛苦的折磨,倒不如咬舌自尽,但他的下颌却被一股无形的灵力钳住,根本动不了分毫。
玱玹早已布下术法,就是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鞭子、烙铁、冰水……玱玹变着法子折磨,每一次下手都精准地避开要害,只为让他尝尽痛苦。
地牢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沐斐的惨叫渐成呜咽,却始终不肯吐露半个字。
“他定是有把柄在四王五王手上,所以什么都不肯说。”赤水丰隆站在一旁,沉声道,
“但我们的人查到了两股势力,一开始刺杀小夭的那批刺客,来源神秘,暂时没查到根源,只隐约摸到点线索,与五王有联系,但不是五王的人。”
他顿了顿,看向刑架上不成人样的沐斐,眼中怒火更盛:
“至于沐斐,他能摸清小夭的行踪,得到动手的机会,是四王和五王那边透的消息。”
玱玹握着鞭子的手猛地收紧,“五叔他们……既如此行事,那就别怪我不顾亲情了!”
话音落,他又是一鞭狠狠抽在沐斐身上。
“啊——!”沐斐痛得浑身抽搐,眼中却闪过一丝病态的狂热,嘶吼道:
“她就该死!谁让她是赤辰的孽种!”
“闭嘴!”丰隆怒喝一声,他是真心把小夭当朋友,见沐斐到这地步还口出秽言,只觉心头火起,恨不得亲自上前教训。
玱玹却抬手制止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的寒意越来越重。
“你们知道她死前有多痛苦吗?全身都是伤,全身都是窟窿,哈哈哈哈!”
玱玹缓缓走向沐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刀尖狠狠划过沐斐的脸颊,声音低沉如地狱传来:
“想激怒我杀了你?你越恨,我越要让你活着。我会让你一点一点感受,什么叫生不如死。”
沐斐的惨叫声再次响彻地牢。
沐斐、五王、四王,还有那支神秘组织,所有伤害过小夭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