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末日

Steve正旁若无人地嚼着煎饼，酥脆的饼皮碎屑沾在他的嘴角，清晨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喧闹声中忽然传来“咕咚”一声闷响，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他下意识地侧目望去，只见身旁一位穿着灰色外套的路人猛地倒地，整个人剧烈地抽搐起来，四肢不受控制地摆动，宛如一条离水的鱼在岸上拼命挣扎

几个好心人立即围了上去，有人蹲下身试图扶住她，有人慌忙掏出手机叫救护车，那女人的面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绿，仿佛被一层诡异的油漆骤然覆盖，瞳孔在眼眶中不住上翻，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嗬嗬声

“喂，让让！快让一让！”周围顿时乱作一团，人们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有人蹲下去试图施救，有人急急忙忙掏出手机拨打120，声音都带着颤抖，Steve却不慌不忙，把最后一口煎饼塞进嘴里，慢悠悠地站起身，仿佛眼前的混乱与他毫无关系

他站在人群外围，冷眼看着救护车闪着蓝红灯呼啸而来，几个白大褂跳下车，迅速将那个脸色青绿的女人抬上担架推走，整个过程不过十分钟，街面又重新空了出来，只留下几个还在窃窃私语的路人，Steve转身踱回小区，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街头插曲

“给”一只塑料袋“啪”地落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惊醒了正窝在沙发睡觉的Alex，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随手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想都没想就“啊呜”一口咬了下去

她一边嚼着，一边含含糊糊地对Steve说：“我跟你说，这个暑假咱俩一定要开开心心的！”还没等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她就迫不及待地从背包里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唰地一下展开，露出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计划表

“咕咚——咕咚——”Steve仰头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随后轻轻把杯子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淡定地瞥了一眼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计划表，嘴角微微上扬：“你大老远跑来，就为了跟我耗一整个暑假？”

他的目光掠过Alex兴奋的脸庞，忽然想起大学运动会上的那个她——那个总是扎着高马尾、在跑道上如一匹脱缰野马般冲在最前面的身影，她总是那样大大咧咧，却总能在终点线前将一众男生甩得不见踪影，留下身后一片惊叹与掌声

“对了，你听说了吗？最近怪事可真多”Alex啃着包子，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着，油脂沾在她的指尖也毫不在意，“先是有人当街抽搐，接着皮肤发绿，最后甚至开始咬人——虽然据说还有理智，但那样子简直跟疯了一样”

Steve的眉毛微微挑起：“你说的是……丧尸？”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却又流露出一丝认真

“真要是丧尸的话，世界早就乱套了，按照电影里的套路，几个小时就能传染一大片”他停顿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杯的边缘，低声接着说：“不过……城市的水源确实该查一查，正好我家里这套设备，也该升级了”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尖叫骤然划破了小区的宁静，原本悠闲的午后氛围瞬间凝固，紧接着，纷乱的跑步声、惊恐的喊叫声此起彼伏，“死人啦——”的呼号不绝于耳，仿佛整栋楼都被拖入了混乱的漩涡

Alex和刚抱着物资推门进来的Red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同时掠过一丝警觉，他们极有默契地掏出手机，屏幕上瞬间涌出无数条消息和视频，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模糊的哭喊，两人同时摇头——这个时候，谁敢放人进来？谁知道门外的人是不是已经感染？

几乎同时，走廊里传来“啪嗒、啪嗒”的异样响声，像是湿重的脚掌踩在地面上，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也从门缝渗了进来，幸亏防盗窗把阳台封得严严实实，暂时阻隔了外界的威胁，而手机屏幕上正跳动着一段段令人作呕的画面：那些东西说是丧尸，却更像某种扭曲的怪物，皮肤膨胀发绿，动作诡异而疯狂

"食物够撑多久？"Red急促地问道，Steve没有说话，只是抬手示意他们看向储藏室——几袋密封包装的大米整齐地堆在墙角，冰箱里塞满了新鲜的蔬果、饮料和各类冻肉，更令人惊讶的是，他还特意改造了一个小型冷冻间，里面层层叠叠地囤放着大量肉类和速食品，储量远超普通家庭的正常储备

"你才十六岁，怎么会囤这么多东西？"Alex忍不住啧啧称奇，目光在储藏室和Steve之间来回移动

Steve耸了耸肩，自嘲地笑了笑："大概是我胃口比较大吧，养父母家境还不错，不然真养不起我"

窗外的喧嚣此时已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嘶哑低沉的非人吼声，那些皮肤泛着诡异绿光的怪物正如幽灵般在小区内游荡，它们锋利的爪牙在惨白的月光下不时闪过寒光，显得格外瘆人

三人压低声音商议后决定：再观察一周，如果情况没有好转，就立即转移，夜幕深沉，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唯有墙上挂钟持续发出的滴答声，提醒着他们危机正在每一分每一秒中悄然发酵

危机爆发的第二天清晨，Steve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嗡嗡震动打破了室内的沉寂，来电显示上跳动着“父母”的字样——他们此时正在国外，意外避开了这场席卷国内的灾难

电话接通后，隔着断续的信号与遥远的距离，父母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强作镇定却仍透出压抑不住的焦虑，“我们刚给你转了一笔钱，”父亲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促，“虽然现在这世道，钱可能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但万一呢？你留着，应个急”

母亲接过话头，才说了一句“儿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便哽住了，电话那端传来她极力抑制的抽泣声，片刻之后，她才继续说道：“等国内情况稍微稳定一些，我们马上想办法回来，现在航班全都停了，大家也被要求隔离……我们，我们只能像这样……守在电话两头”

Steve握紧手机，一时无言，窗外偶尔传来非人的低吼，而电话那头是他最熟悉、却此刻最近又最远的声音

“现在，我们必须冷静下来，”Steve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目光扫过Alex和Red，“这场危机绝不会凭空发生，根源究竟在哪里？——十有八九，是人为造成的”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小心地拨开百叶窗的一条缝隙，远处隐约传来令人不安的嘶吼声，他收回手，继续说道：“那么接下来，我们还会面对什么？灾难的源头又藏在何处？这些问题不弄清楚，往后的路只会越来越艰难”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他的声音沉稳地落下：“如果我们现在不去寻找答案，这场灾难……很可能永远都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