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听得心中烦躁不已,忍了片刻施术将它打落下来,阿愿吓了一跳,蹲身扶好笼子,仔细一看它并无伤口,柔柔一笑,小心地摆好在一旁,对它嘘🤫声,祈祷它能看懂,不让得糟老罪了。
身后一只大手穿过腰臂之间扣住纤纤柳腰,不等她反应过来,将她往自己怀中一揽,顿时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阿愿?!
阿愿羞怯地挣扎着想从他大腿上下去,可他的手臂像锁链般将自己牢牢的箍住,气红了眼。
阿愿炎!
炎这么容易害羞啊?你和乾都这么羞涩可做不了什么。
他的声音暗哑低沉,格外性感,忽得一声闷哼,黑眸明亮有神,带着不可言说的情愫,嗓音暗哑,威胁道:
炎再蹦下去,你就完了。
阿愿可不信这个邪,选择继续扒拉他。
炎的呼吸突然微微变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突然手圈住她的背将她揽向自己,薄唇重重印了上去。
阿愿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一手推他脖颈,一手去抓他在自己裙摆上滑动的手,女子的腰细若柳枝,不盈一握,炎紧了紧手劲,让她贴自己更近,她泪珠跌落如一阵骤雨,炎拉开了点距离,声音柔软而低哑,残留亲吻过后的轻喘:
炎真希望你对我的深情再多一点,哪怕再多一个时辰。
热气点点地散开,炎捧着她的脸,慢慢地靠近,直到她的眼中只剩下他的倒影,看到了那个落寞的自己,感叹道:
炎你的明天依然美丽,可我的幸福还没有看到结局。
似有所感,炎最后带着丝眷恋望了她一眼,将她轻放落地跌回凳子上,神情突变忽得昏趴在桌面,阿愿缓过神来,轻轻推了推他的小腿。
阿愿炎?…炎?
晓轩骤然归体清醒过来。
阿愿炎?……晓轩?
祁晓轩(乾)…嗯。
他神色哀伤,想把阿愿从地上拉起,可指尖摩到她肩膀布料忽得一痛,放手看去,指腹溢出丝血渍。
余光看到了她的裙摆上愕然被炎用指尖血写下六个血字:我会夺回身体!
阿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身子一愣,又不知该怎么办,只环抱住他,手上轻拍他的脊背安抚。
晓轩抬手回抱她,心底不安骤然涌起,忆起今日如果没有羽千在,虎子已经被他一剑刺死了。
将她方才拿来的匣子放到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匣子上,拿了佩剑绝然出了房间不知去向。
阿愿顿时明白了他的心思,垂眸紧锁秀眉目送着他的离去。
夜空骤然落雨,长街上,晓轩看着虎子低垂着头,丧丧的朝这边走着,看到自己时愣愣站定,他打量着虎子心中庆幸,又想到自己来找他的目的,神色学着炎的冷漠看着他,走向他。
虎子也迎了上去,打量了一下他,疑问:
虎子晓轩?是你吗?
纵使晓轩掩饰,虎子细心的发现了不同。
虎子(惊喜)你没事了!我就知道是你姐姐搞得鬼是吧?
祁晓轩(乾)没人搞鬼。
晓轩打断他的猜测,虎子笑容一滞,而他接着说:
祁晓轩(乾)伤你害你的都是我。
虎子嗤笑,仍然不相信:
虎子你,你怎么了?
望着面前人冷漠认真的面容,笑意渐止。
虎子……为什么?
祁晓轩(乾)因为你是妖,赶紧滚离都城,滚得越远越好,身为国御妖师绝不可能与妖为友。
虎子你认真的?
见晓轩不言,虎子继续说道:
虎子你忘了吗?我的妖尾是被植入的,我们来都城不就是——
虎子朝他迈步想跟他解释,晓轩瞳色一冷,漠然抽剑,利刃搭在虎子脖颈上。
祁晓轩(乾)有妖尾就是妖,先前与你交好不过是利用你罢了,赤珠也好,考试也罢,你不过是一枚棋子。
暗处阿愿阖眼不愿再看,利用?他利用了虎子什么?利用虎子去求一眉想办法取出赤珠最后挨了棍子,还是考试时虎子帮他拿到了统帅令牌而一剑报之,最后让祁嫣然坐收了渔翁之利。
虎子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杀我?
见那双漆黑的眸子依旧不见半点波澜,虎子走上前去想一探究竟。
虎子我不信!
晓轩剑锋又靠近他脖颈一分,威胁道:
祁晓轩(乾)别再上前!否则别怪我刀下无情!
虎子一把握住剑身,利刃划破掌心溢出鲜血,流入袖口。
虎子…来呀。
晓轩绝决抽回剑,虎子闷忍着疼痛,他接着扯下剑柄上的虎子送的玉佩,最后看了一眼立马丢弃,故作从容,寒声道:
祁晓轩(乾)所有和你有关的事物都沾染着妖的气息,让我厌恶至极!
虎子执拗地看着被丢弃在地的玉佩,眼神空洞,黯然无光,身后馨彤和羽千赶到,看到了虎子手上的滴血伤痕。
馨彤眼中浮现一缕诧异,咬着牙,一字字挤出牙缝道:
赵馨彤祁晓轩!我们念在旧情的份上已经对你百般包容,你为何要对虎子这样苦苦相逼?真是狼心狗肺!
王羽千祁公子,就算你是为了家族的名誉给我们设了局,也没必要把事做这么绝吧。
虎子行了……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
虎子你放心,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虎子绝决说完,立马转身快步离去,馨彤两人忙追上去,晓轩见他们离开终于舒了口气,仍然站在原地任由雨水肆意打在身上,迈起落魄的脚步踏月而去。
这一切阿愿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却又不能去阻止。
只等人走后撑着伞快步过去,捡起被扔落在地,染上污泥的玉佩擦拭干净,转身欲走,看到晓轩出现在面前,面面相觑间迈步过去将他纳入伞下,可无济于事,他已经湿透了,连带着他的心也是。
晓轩瞳孔失焦,脸上淋满了雨水,或许还有泪水,没人能分得清,阿愿心脏骤然紧缩,抚平他紧蹙的眉。
他此刻怅然若失:
祁晓轩(乾)阿愿…为什么啊…
为什么一定要兄弟阋墙?我们曾经那么要好,为什么非得你死我活?为什么……
这双眼睛本应灿若星辰,此刻一片死寂,唯有瞳孔倒印着面前的她。
阿愿听到晓轩这般喃喃,心脏抽痛,握住衣袖为他拭去面上的水渍,温润的掌心覆上他冰凉的脸颊暖着他,驱散他周身的无助。
两人额头相贴,她嗓音柔柔道:
阿愿一定会有办法可以两全的,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