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都城事态频发,四大营全部出动捉妖,阿愿领着两个妖师执行巡逻任务。
前方有一行人逆行逃来,面带仓皇,其中一个老爷爷跌倒在阿愿脚下,她蹲身与另一个妖师将他小心地扶起来。
那老爷爷喘着粗气,嘴里不断念叨着:“妖师,杀,杀人!”
阿愿从他的断句中得知线索后,嘱咐了一位妖师要他将老爷爷带到安全的地方,又同另一位妖师一起朝前而去。
阿愿这是两天以来第五起了吧?
“是啊,最近都城经常发生妖师伏击百姓的事”
说话间看向不远处,只见那名发狂的妖师,正手持长刀乱舞杀人,看得两人满脸凝重。
立刻持械上前阻止他的行为,缠斗间,那发狂妖师寻着机会,凌空一跃一刀劈向随阿愿而来的那名妖师。
被阿愿横起的法杖格开,斗了几招后,法杖下压住他的长刀,左手裹着精元之力挡住了他朝阿愿脑袋而来的,要命的一拳头。
被救下的那名妖师,缓神过后立马拿刀砍向发狂妖师。
发狂妖师怒喝一声,运起精元挣开阿愿的法杖,飞快地一刀划拉在她的手臂上。
阿愿痛呼一声,右手拿法杖冲他肩膀重挥,将他重击贴地,与一旁的妖师合力将其按住,可腰间也被他划了一刀,此刻正在往外渗出血迹。
伤口幸而都不深,手指凝咒在他的胸膛处轻点几下而后一划,封印住了他的气息。
那些躲避于暗处的民众小心翼翼地探头看过来。
晓轩带着两位妖师急步赶来,妖师们将那妖师自地上捆起,其中一人仔细端详发狂妖师的面容,惊乎道:“这个人我在哪儿见过!好像是铁烈营帅底下的”
晓轩一眼便望到了她身上的伤处,双眉紧蹙扶着她,阿愿轻拍他手背安慰:
阿愿我没事,放心。
几人正欲回去,走在晓轩两人前面驾着昏迷妖师的一个妖师忽然扭头,只见他双目腥红,抽刀猛朝身后两人劈去。
“王闻!?”
阿愿小心!
晓轩护人心切,抬手为她挡住利刃,被重重划了一刀,揽着阿愿后退。
祁晓轩(乾)王闻!你怎么了?
王闻低声嘶吼,持刀一跃砍下,阿愿推开晓轩闪到一边,他又旋身横刀一划,晓轩再躲。
一旁那个发狂妖师突然醒来与抓着他的妖师打斗落了下风,被一刀捅死。
民众们被王闻追砍,仓皇逃跑:“妖师杀人了!”
晓轩凌空跃身,亲手一剑刺向自己的同僚,心中愧涩难受,接住了他倒下去的身子。
“王闻你怎么了?王闻!”
王闻吐了口血,口中喃喃:“献魂祭魄…永无了期”
祁晓轩(乾)你说什么?王闻。
“……永无了期”说完,瞪着眼倒下了。
“王闻!”
几人处理好王闻之事,晓轩收拾好心情与阿愿去见了奶奶蔣锡慈。
蔣锡慈方才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祁晓轩(乾)王闻跟随我多年一直是光明磊落,不知他何时被邪术操控,那样的情形下我不得已才…
蔣锡慈你做得对,对妖心怀仁慈便是对百姓的残忍。
祁晓轩(乾)但他不是妖——
蔣锡慈可那一时他已经是了。
沉默之时,二掌柜一脸沉重地走了进来。
大掌柜,我们已经查遍了伏龙都城方圆十里,还是没有一眉的下落”
对此,蔣锡慈意料之内,轻笑冷哼。
蔣锡慈她是幻宝妖师法力高强,她若想隐匿身形,谁也找不到。
蔣锡慈轩儿愿儿,眼下都城的情况是越来越糟了,敌暗我明啊,下一步该如何走,今天找你们过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祁晓轩(乾)一眉那儿的线索如果不好进行的话,我建议我们往回找。
蔣锡慈什么意思?
祁晓轩(乾)既然一眉豢养的妖邪就是焚妖塔的妖,那这事跟阎罗殿肯定脱不了关系。
蔣锡慈老张已经就地伏法,掌事支邪也已入狱自查,眼下这阎罗殿当职的人也没有几个,你究竟有查谁呢?
祁晓轩(乾)我们可以去监狱问一下支邪前辈,他掌管阎罗殿多年,说不定从他那儿可以得到一些线索。
蔣锡慈目前都城是一片山雨欲来之势啊,轩儿,眼下天罡殿想彻查此事的除了你,恐怕也没几人了,如果前往狱中便不能像是提审,支邪毕竟是伏龙国德高望重的前辈呀。
祁晓轩(乾)轩儿明白,当年冥海蔓延是支邪前辈用血肉之躯救了无数的百姓,多年来受万人敬仰,这次他又是主动放权负荆入狱更是顾全大局,高风亮节。
祁晓轩(乾)轩儿自会注意说话分寸。
蔣锡慈欣慰点头,三人前往监狱,支邪正背对三人躺在床上,两位小辈作揖一礼,礼貌问好,支邪自小床爬起。
“怎么敢劳驾大掌柜驾临敝境啊,真是荣幸啊”
蔣锡慈支邪大人言重了,数日不见,不知身体可否安康?
“老了,这些日子总是时醒时昏的,常梦见些往昔琐事,你我之间不妨开门见山吧,不知三位此番前来有何指教?”
三人堪堪相视,蔣锡慈开口:
蔣锡慈近日都城内发生了不少离奇之事,还想叨扰支邪大人为我们排忧解惑呀。
祁晓轩(乾)还请前辈点拨一二。
支邪立身走至桌案前站定。
“祁公子权且宽心,老夫如今虽为阶下囚徒,但定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如有能效微劳之处定会知无不言”
蔣锡慈我已派人前几日去了趟八宝镇,在一眉的思空楼发现了她豢养妖邪的证据,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些妖就是曾羁押在焚妖塔的妖。
蔣锡慈老张既然是支邪大人招募的部下,关于这人身上的线索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吗?
身旁的两位小辈暗自观察着他的表情。
“确是老夫用人不察,看走了眼,我已在殿上向诸位同僚据实汇报完了,并无半分隐瞒,老夫只能推断一眉早就与与他暗通款曲”
晓轩脑袋微微后仰,垂眸斜眼悄与阿愿眼神相视,心底疑虑渐起。
“但仅凭一眉恐难完成焚妖塔释放群妖的计划,老夫怀疑老张死后背后定有主谋,嘶~只是……”
听到他卖关子,蔣锡慈上前一步,急问:
蔣锡慈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只是还望三位对三大殿及元老会私下展开调查”
祁晓轩(乾)私下调查?支邪前辈是有所顾虑吗?
“之前老张之事,外界对三大殿颇有看法,如果殿里还有身份显著之人参与其中,消息一旦放出,怕是三大殿彻底崩坏,丧失民心”
蔣锡慈支邪大人有所不知啊,近日都城的百姓对国御妖师已是避之不及呀。
“发生了什么事?”
蔣锡慈三日前天罡殿有位妖师巡逻之时,忽然失心疯将两名妖师杀死,两日前地煞殿有位信使当街发疯,刺伤平民十二位。
支邪身子摇摇欲坠,只得抬手撑着桌面:“竟有此等事?”
祁晓轩(乾)很不幸,此次事件当中就有晚辈的一名部下,此人品性纯良,可没想到突然性情大变。
支邪听后,长长叹息,于桌边踱步:“我初入阎罗殿时曾听前辈们提及过,在约莫二百年前曾在伏龙国有一种冥海怨灵邪术,可对人移神夺念,但当时在三大殿诸位妖师的通力清剿下,此术断绝于江湖不再复现,如今懂此法之人恐只有一眉一人而已呀”
阿愿一眉?
“没错,当时协助妖师们挫败那施术恶人的正是一眉,这几起妖师被附体之事听上去也非不良鼠辈作祟,多半是一眉在背后操纵,包括老张吸取妖师精元之法也应是一眉所授”
阿愿微微歪头,听他字字句句不离一眉,更像是在为自己辩解似的。
支邪咳嗽两声,于桌前落坐,手掌支着脸颊一侧。
蔣锡慈待案件查明,我定会向元老会的长老们陈情,让支邪大人将功补过,重列殿首之席。
“大掌柜的心意我领了,但皇恩已负,辞表已递,老夫只愿待都城太平后,卸甲归田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