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罚的宫远徵看上去比月照还低落两分,月照见他满眼担忧之色,拍拍他的肩,今日宫远徵穿的也是她喜欢的灰色貂皮中袖大衣,月照越看越喜欢,扬唇一笑,“好了,我先回去了,不过你记得,百草萃不给那个——”突然忘记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了。
“宫子羽。”宫远徵提起宫子羽这三个字就没好气,不过对月照的这个要求有些不理解,“真的要这样吗?会不会不太好啊?”
瞧瞧我们远徵,多么心地善良!
都被你这么污蔑还想着给你提供百草萃,月照想到刚刚的情形就气愤,“不给!除非他向你道歉!”
什么执刃,执刃就能随便污蔑别人吗?证据呢?
月照想着宫子羽要这么随心所欲,那她和宫远徵一样也不会承认这个执刃的。
“好,听你的。”宫远徵虽然还是不赞成,但看着气鼓鼓的少女还是想先将她安抚下来,至于给不给……月照那时候都在面壁思过了,想来应该不会知道的吧?
要是被月照知道宫远徵内心的想法的话一定会再冲回去找宫子羽好好算账的。
可惜她不知道。
但也不一定。
“那你还会来找我吗?”几个字被宫远徵说的很慢,咬字清晰,尾音拖得很长,像是害怕会听到不好的回答,“或者还是我去找你。”
拒绝了少年后一个请求,虽说这两日没有被侍卫发现,可不代表永远不会。
如今尚角哥哥还没回来,若是阿徵被发现去往后山,也不知会被如何惩罚。
月照对上他有些泛红的眼角:“会!”
肯定的回答让宫远徵失望的心情多了些高兴,表情也更让人觉得可爱:“那我在徵宫等你。”
“好。”月照一一应下,伸手去摇了摇他发间的小铃铛,清脆的银铃声让月照对未知的明天有了更多的勇气。
后山
月长老安慰过宫子羽后,对于他的提问刚刚灵堂内那个不曾看见过的少女是谁这个问题避而不谈,只说日后自会知道。
来到月宫之时,见月照坐在屋顶之上,周身的孤寂将她笼罩,仿佛这世间只剩她一人。
想到这孩子从小行事也未出过差错,今日怎么就冲动打了执刃,月长老长叹一声,走进药房。
月照从屋顶下来,跟在月长老身后。
“你可知错?”月长老在前山待得久,倒是很久都未进过药房了。见药房被整理的干净整洁,满意地点点头,只不过他还是想要月照认错。
月照将自己研究一半的药方拿起,平静道:“还请长老明示。”
“你——”
“唉。”
月长老也知自己今日的确有失偏颇,可那毕竟是执刃,是肩负起整个宫门职责的执刃。
“是因为他是执刃,对吗?”月照知道月长老这声长叹是对自己的失望,可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从小的教养告诉她,今日本就是宫子羽有错在先。
“何为执刃?肩负起整个宫门职责,能带领宫门走向更好,这才是执刃。”
“宫门家规不许兄弟内斗,而宫子羽,是今日先出手的那个人,长老没有呵斥他,而是制止了宫远徵。”
“长老们句句都提家规,可为何不按照家规先行处置宫子羽?”
“哦对,他是新上任的执刃,长老们自然是觉得,执刃做什么都是对的。”
“你!”
“如果宫子羽死了,那请问按照缺席继承,宫远徵是能立刻成为执刃,还是各位长老要等到宫尚角归来?”
言语间的讽刺让月长老听得刺耳,想呵斥月照住嘴的月长老对上月照如深渊一般暗黑无波的双眸时突然意识到如果真的再说出一句关于宫子羽的话,她可能真的会杀了他。
“这好像,都不符合家规规定吧。也不知道长老们倒是会如何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