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坐在床边的女人握紧躺在病床上、周边插着维持生命体征的管子和医疗器械女人的手。
她的手每天都被细心呵护按摩,即便岁月无情,但姜秀会让它的主人在某天醒来后,仍然可以更快地灵活使用。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姜秀仍然穿着从庆功宴回来的正装,一身黑色西服上衣,配白色衬衫和白色裤子,如果李慈真睁开眼睛,她也许会惊讶,一时间无法把姜秀和眼前这个精英范十足的策划案领头人形象联想到一起。
脱下外套,换上耐脏干净的衣服后,姜秀帮床上昏迷的女人做着简单的运动防止肢体萎缩,以及察看她的情况是否有异常。
刚帮她擦完身体,姜秀就接到了陈玉言的电话,那边已经有了醉意,很快被一个熟悉的女声接起来。
对方是陈玉言的助理艾琳:“姜科长,陈总喝多了,一直嚷嚷您的名字,白姐的电话也打不通,麻烦您过来一下,我已经把定位发给您了,姜姐。”
放下电话,姜秀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很快管家周桑赶来,她主要负责打理自己的其它生意。
“我出门一趟,辛苦你了。”
“姜总慢走,您放心,李总的情况我会派人时刻关注。”
来到这家名叫飞船号的会员制酒吧,门口的保安见到这个眼神疲惫却仍然凌厉的女人,赶紧快步下了台阶,语气恭敬:“姜总,陈总早就等你很久了。”
进了包厢,艾琳见到匆忙赶来、身上还带着消毒水味的女人,表情如获大赦,立刻下班回家了。
带陈玉言回到她家后,姜秀正纳闷对方的姐姐和母亲为什么在亲人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后仍在国外。
无奈,姜秀只好像照顾李慈真那样,用湿毛巾给陈玉言擦了擦脸颊和衣服外的裸露皮肤。
陈玉言的家很大,家具都是一等一的顶配,就连她躺在客厅的地毯都是起拍价五十万以上的定制孤品。
“玉言,为什么你姐姐和妈妈还在国外呢?”
“......因为她们无法回来。”
陈玉言忽然露出了一个凄楚的笑容,她曾经数次尝试过通过极限运动激发自己的潜能,去营救她们,却还是屡屡失败,差点丧命。
但她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能确定,妈妈和姐姐目前在国外安然无恙,却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幸运的是,自己几个仇家的心腹部下在被拷问时,也对陈子华和陈玉笙这个名字一脸茫然。
那种眼睁睁看着妈妈和姐姐就在自己面前笑得开心,而自己却被亲人们彻底遗忘的感觉,实在是......陈玉言回忆至此,已经是满脸泪痕,扑进姜秀的怀里委屈大哭。
哭完后,陈玉言又是那个寡言少语的总裁,她在这个世界的妈妈和姐姐在收到消息回国的飞机上,发生空难,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玉言,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陈玉言连眼泪都不会擦,任由其悬挂于面颊,她也不耻于掩盖自己的脆弱,母亲教导过自己,直面脆弱的眼泪,才能直面眼前的困境。
陈玉言其实很爱甜食,她的冰箱里一定会有蛋糕。
姜秀不知为何如此笃定,她站起来去厨房打开冰箱,果然拿出了两块方形黑森林蛋糕,拼在了一起,插上数字二十九的香薰蜡烛。
点燃蜡烛后,姜秀总觉得头有点晕,陈玉言还没有完全醒酒,她差点撞倒桌子,被姜秀用胳膊架住,才勉强站稳,吹了蜡烛。
随后,姜秀和陈玉言深入了解彼此,她知道了陈子华和陈玉笙的消息,原来陈玉言是通过梦境和每天中午触碰陈子华或者陈玉笙曾经接触过的东西,去到那个平行时空世界的。
“你放心,她们不认识我,只当我是精神病,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怜悯。我第二次去的时候,就偷偷摸摸地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