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宫门四年后宫尚角找到了上官浅,却听说上官浅有一位优秀的追求者~
宫二先生卑微求复合,胆小的宫尚角辜负了勇敢的上官浅~
有私设,慎看
本文涉及改动:上官浅并未将宫尚角内力尽失的准确时间传给无锋
因为着急所以写的稍稍有点混乱,请大家包容
羽宫
金繁走进屋内,看宫子羽的脸色不太好,把刚得到的消息在心里掂了掂,暗叹一声。
算是有点好事,但是总的来说是个坏事,只怕宫子羽又要彻夜难眠了。
见是金繁进来,宫子羽沉着的脸色缓了缓“什么事?”
“执刃,无锋刺客受不住刑,说了。”
宫子羽眼神一凛,这个刺客是他们前些日子抓的一个活口,酷刑都用尽了也不肯说,还是多亏了宫远徵的毒药。
无锋刺客口腔中藏有毒囊,一旦被俘就会咬破毒囊自尽,他和宫尚角尝试了不知多少次才成功留下这一个活口。
刺客招认本是好事,但是看金繁这个样子,要么是无用的消息,要么是不好的消息。
难道是关于云为衫的……
宫子羽面色一变,慌张的看着金繁,金繁叹气,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心疼。
三年来,宫子羽一直在不停的寻找云为衫,只是次次失望,失望到金繁都已经有些微麻木了。
“没有云姑娘的消息,不过与上官浅有关。”
听到不是云为衫的消息,宫子羽失望的同时又松了口气,不过“上官浅?”宫子羽不解“她和无锋早就不死不休,她的信息有什么用。”又或者说,无锋刺客还能提供她的什么信息?难道说上官浅始终是无锋的人?
金繁摇头“不是这个,是三年前我们设的局,无锋刺客说,”他顿了顿“说上官浅传给他们的时间并不是未时,而是酉时。”
彼时上官浅并不知这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局,她以为未时就是宫尚角内力尽失的时间,也就是宫门力量最薄弱之时。
若是上官浅传的是酉时,那她……
“不对,若她说的是酉时,那无锋怎么还会在未时来袭?”宫子羽下意识质疑,可那无锋刺客受尽了刑罚才招认,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说谎,而且他甚至都不知道上官浅已经回了宫门,更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给上官浅搏好感,所以“若真如刺客所言,不是上官浅,阿云也不可能,那……”他说着,面色倏地一变。
“宫门内还有无锋!”
两人对视,宫子羽眼中难掩震惊。
金繁点头“无锋刺客是这么说的,不过他的等级不高,并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那人的身份是魍。”
据刺客招供所说,上官浅传给无锋的消息是酉时,可无锋并不全然信任上官浅,从另一个细作那里知道了真实时间,幸好他认为的真实时间也只是宫门的一个局。
宫子羽头疼的扶住额头,沉思片刻,梳理了一下脑中的思绪。
“去把尚角哥哥请过来。”
“是。”
金繁到角宫时,宫尚角正在书房里把着诀儿的手教他写字,一旁的情儿一脸认真的玩着宫远徵送给她的暗器袋(没有暗器),金繁行礼过后说明来意,宫尚角点点头,叫过金复“跟夫人和远徵说一声,晚上不用等我用饭了。”
“是。”
一直到晚上,宫尚角都没有回来。
上官浅带着两个孩子和宫远徵一起吃了饭,情儿极喜欢小叔叔辫子上的小铃铛,一双大眼看个不住,把宫远徵看的心都化成一片。
“情儿乖,小叔叔给你买好不好?”
“好!”情儿笑眯眯的一把抱住小叔叔,撒娇的蹭来蹭去。
上官浅见怪不怪,两个孩子很喜欢宫尚角宫远徵两兄弟,才来了几日就把安叔叔抛在了脑后。
吃过饭宫远徵就回了徵宫,上官浅先带着双胞胎在角宫溜达了一圈,又给他们洗漱,等把两个孩子都哄睡了后上官浅也累得很,便解了衣服上床靠着。
院子很静,宫尚角吩咐了无事不可打扰夫人,一入夜色,除了守夜的侍从便只有窗台上那几盆白杜鹃陪着母子三人。
杜鹃花早已过了季,据宫远徵所言,他当初足足钻研了十多天才找到能让杜鹃花延长花期的方法,浇花的灵根水用料苛刻,极其难做,而且做出一次也浇不了几盆,不过好在终于成功延长了杜鹃花的花期,他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
说这话时他不住的瞟向上官浅,似乎想让上官浅把话接过去,上官浅看见了也只做不知,宫远徵没办法,只能自顾自的往下说,垮着小脸嘟嘟囔囔的“要不是我哥缠着我让我做,我哪有时间做它呀。”
闻言上官浅摸摸杜鹃花的花瓣,还是没说话,这么不给面子成功把宫远徵气的扭头就走。
“花是开了,可靠着外力勉强活着的花,开的也没什么意义”上官浅声音淡淡“最好的花期早就已经过了。”
窗台上的那盆白杜鹃有气无力的开着,花瓣蔫蔫,叶子也没有翠绿的光泽,就算是开着,也是苟延残喘的开着。
走到门口的宫远徵停住,他回身看着上官浅,蠕动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意有所指,她也意有所指。
原来果真不是回到角宫就等于一切都过去了,上官浅远着他哥,躲着他哥,他哥也好脾气的惯着她,什么都不让他说,这四年来找上官浅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宫尚角什么都不让他说。
唯有这次他自作主张的提起了杜鹃花,还被上官浅给顶了回来。
是,没错,四年前的确是他们做局骗了上官浅,可难道她敢说自己从始至终都对他哥哥坦诚相待吗?大家立场不同,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自己觉得更重要的东西,这难道不对吗?上官浅也不顾宫尚角的死活,给无锋通风报信了啊!
而如今,他哥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上官浅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
“能开就不错了,半死不活的开也是开,你光看着花开的费劲了,怎么不想想我为了让它继续开费了多大劲啊。”宫远徵嚷嚷完,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那之后,宫远徵就开始不跟上官浅好好说话。
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初到角宫之时,宫远徵对上官浅处处看不上眼,看见她就阴阳怪气几句,可上官浅脾气却很好,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不反驳,这副怂包样儿反倒让宫远徵更加气闷,颇有一种一拳砸到棉花上的感觉。
思绪回转,上官浅靠在床上静静看着窗台上的白杜鹃,不多时便移开目光,给两个孩子掖了掖被角,也躺下睡了。
两个孩子还小,不肯离开母亲,又在上官浅声情并茂的表演下暂时接受了一家四口不能睡在一起的残忍事实,乖乖的不再缠着宫尚角过来一起睡,上官浅总算松了口气,母子三人夜夜一同入眠,有几次她都看见窗外闪过的人影,也只做不知。
……
“浅夫人。”
侍女轻轻叩门的声音惊醒了刚有点睡意的上官浅,她定了定神“怎么了?”
“徵公子想见您。”
他来干什么?上官浅脑中划过这样的念头,想了想坐起来拢了一把头发“徵公子可说了何事?”
“没有,徵公子说要见到您再说。”
上官浅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小桌上精致的已经漏了一半的沙漏,能让宫远徵这个时间过来,除了宫尚角的事,几乎没有旁的可能。
“请徵公子稍等,我收拾一下。”
“是。”
宫远徵在外厅等的心焦,喝了两盏茶才等到姗姗而来的上官浅,她简单的穿着一袭月白色金绣长裙,长发用一枝墨玉簪挽起,通身素雅简单,看得出来是草草收拾了一番,宫远徵那番想要埋怨她磨蹭的话便堵在嘴边说不出口。
“这么晚了,徵公子有事吗?”
“嗯”宫远徵闷声闷气的开口“我哥回来了,在书房。”
上官浅不语,等着他的下文。
“他心情不好,你能不能去陪陪他。”
知道有求于人的宫远徵,还甚是礼貌的用了“能不能”三个字,而没有强硬的要求她过去,倒是懂事了不少。
上官浅微笑“角公子心情不好,不是应该你过去吗?”
宫远徵垂下眼,似乎是在躲避上官浅一样“我去没用。”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他心情真的很不好。”
上官浅故作惊讶“是吗?这样的话我可不敢去,万一角公子对我动手怎么办?”
她话里促狭满满,可宫远徵向来不经逗,尤其是事关他哥,一下子就有点着急了“他怎么会!你又不是没在这种时候安慰过他!”说着,他看着上官浅笑着的脸,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赌气的把脸别开。
上官浅见好就收“好了好了我这就去。”说罢她转身,白色的裙摆一荡,身影很快就行至门边,几步就要融进夜色里。
宫远徵不放心,在她身后喊“我哥还没吃晚饭。”
无奈,上官浅只得改道去了厨房。
一碗酥酪粥很快就好,宫远徵看了看终于放心,一路送上官浅去了宫尚角处。
……
“进。”
听着那道冷漠声音,上官浅推门而入。
入目所及还是那片熟悉的墨池,两人隔着它远远对望。
见到上官浅,宫尚角寒潭一般的眼底飞快的划过一丝光亮。
“这么晚了,有事吗?”
上官浅端着酥酪粥上前,毫不避讳的道“是远徵让我来的。”她把酥酪粥推到宫尚角面前“听说角公子还未用晚饭?”
“嗯。”宫尚角轻轻应了一声,刚想接过粥碗,就见上官浅从桌上的琼筒中抽出一根银针,直直往粥里扎去。
宫尚角挡住她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试毒。”
“这粥不是你做的吗?”
“我做的就不需要试毒吗?”
一问一答,仿佛再寻常不过,可若是在普通夫妻之间,会是何等的可悲可笑。
宫尚角沉默片刻,轻轻推开了上官浅拿针的手“不必了,我信你。”
上官浅也没再说什么,以手撑着脸看宫尚角一口一口的喝着酥酪粥,他仪态极好,用饭时优雅好看,宫尚角注意到上官浅的视线,放下粥碗看过来“在看什么?”
他语气低沉而温柔,上官浅笑笑“若是角公子介意,我就不看了。”
话说的软软的,却远得很。
自从回了宫门她说话就一向如此,恰到好处,但是也不留余地,分寸之内,疏远至极。
宫尚角默然,放下勺子。
“角公子吃饱了?”上官浅看看只浅浅下去了一层的粥碗“想必是我做的不合公子口味,公子叫厨房重新做一份上来吧。”
宫尚角却仍沉默的看着上官浅,那双眼中冷厉尽散,微黄温暖的烛光打在他俊挺的脸上,融化了他的锋利冰冷,不再让人望而生畏。
褪去了冷硬外壳的他这一刻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会痛苦脆弱,也会想要在无助之时在心爱的人身旁寻求片刻安宁。
这样的宫尚角让上官浅收了声,余下那些准备好的刺人的话也再说不出口。
宫尚角叫她“浅浅。”
上官浅没有回应,撇开眼神。
都说是她靠美色和手段蛊惑了宫尚角,可宫尚角何尝没有用这些手段来拿捏她呢?他最知道该如何让自己心软。
“牢里的无锋刺客招认了”宫尚角的嗓音沙哑起来“四年前,你……”
‘上官浅传的消息是酉时。’
宫尚角的双眼已经红了一片“你传回的消息是酉时。”
是酉时,没错,是酉时。
上官浅怔怔的,这件事情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倒是让她始料未及,真巧,真好。
“是。”
她坦然回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
谁能想到呢?三年前他和宫子羽联手做局射出的那支箭,如今却射中了他自己。
上官浅收回视线,语气平和“你早晚会知道的。”
而我亲口告诉你,怎能比的上多年之后你自己知道真相后的痛苦和震惊呢?
你早晚会知道,知道那个被灭门的孤女在性命被无锋的要挟情况下还是选择了帮助宫门,然后宫门却利用她做局,连半月之蝇无毒之事都要隐瞒,承认吧,宫门从未相信过她,连你自己都从未相信过她。
她是一个从未被偏爱的刺客,她眼里的世界只有对她防备警戒的宫远徵,还有从不流露真心句句试探警告的丈夫,以及从未把她当成自己人的宫门,她不知道雾姬夫人早已倒戈,也不知道袒露身份的无锋刺客能得到爱和保护,她听到的是身份暴露的刺客被杀后挂在墙头示众,经历的是只是被怀疑时就遭受的酷刑。
可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去赌了,说她赌输了也不尽然,只能说是不值得。
宫尚角一直抑制着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崩塌,他动了动嘴,可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有眼泪遏制不住的往下流,他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上官浅,眼里的悔恨无助看的人心底发疼。
那时他浑浑噩噩的走出羽宫,连远徵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他想他应该去看看上官浅,可他不敢去,他知道要先冷静下来,可回了书房坐下,他满脑子也都是上官浅。
他想起上官浅问他能不能保自己不死,他拒绝,他想起上官浅求他帮自己报仇,他拒绝,他想起怀着孩子的上官浅哀求他让她带走无量流火,他拒绝,他甚至让她一个人走,连挽留都没有挽留。
曾经他以为这已经是两人最好的结局,他们立场不同,又都不愿做先付出的那个人,分开是必然的,不过没关系,只要活着就一定还能再见。
可随着他找了上官浅四年,他越来越明白,这番话不过是他安慰自己的说辞。
他不该欺瞒上官浅的,是他没有把她当做自己人,是他把她亲手划成了外人,怨不得她最后还是选择无锋,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所以苦思四年是他自作自受,所以他想着找到浅浅之后,只要她不走,不管她怎么样他都会顺着她,补偿她,好好爱她。
他清楚的记得,他也怨过的,怨上官浅选择了无锋,虽然他面上说看透了上官浅,对她的选择早在意料之中,可他无法否认他也曾设想过薄情寡义的上官浅会为了他选择留下来。
可原来上官浅选择了他,上官浅在腹背受敌,以为性命不保的时候选择了他,她一无所有,只有这条命。
究竟是谁薄情寡义。
上官浅想着,她要相信宫尚角一次,相信他是爱自己的,可当她堵上一切看到结果,她明白了被爱的云为衫只是意外,而可悲的动心的细作-她上官浅,她的结局才是细作爱上目标的该有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