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为了得到这观音垂泪,我又何必用”缩骨功隐瞒身份。笛飞声恢复身形后,李莲花早就不见了,“李相夷,你躲不掉的。”
“咳咳~~”李莲花捂着心口轻咳了两声,为了保命用了婆娑步,那笛飞声肯定能认出他来,“我还是赶紧跑吧。”
“李相夷!”
“呃,笛盟主,别来无恙啊。”
“既然没死,那我们就再战一场。”十年间,所有人都跟他说,李相夷已经死了,可人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心里竟然有些狂喜。
李莲花心底窜起一股无名火,十年未见,脸面第一件事就是要比试?“笛盟主,我如今不过一介游医,不爱打打杀杀的,你若是无聊,喏,万人册上新排行第一的浮屠三圣,你可以去切磋切磋,我呢就先走了。”
“李相夷!”堂堂天下第一的四顾门门主竟然活成这幅鬼样子,一时气急掐着李莲花的脖子撞向树上,“你就这么想当废物?”
“咳~”后腰结结实实的撞在树干上,小腹的旧伤也发作了,“呃~笛盟主你轻些,我这把骨头可经不起你的折腾。”
他出手极重,看样子李莲花也是疼狠了,便松了手,探得李莲花的气海虚亏,“你怎么就剩一成功力了?十年光阴,你就没好好疗伤?”
“笛盟主,你不知道我这些年过得可忙了。”这些年他忙于生计,忙着赚钱,每天睁眼想的都是怎么活下去。
“什么?”
“我呢,不仅学会了医术,还学会了种菜,烧饭做菜,改明儿我做给你吃。”
“无聊!曾经潇洒恣意的李相夷,竟然浪费光阴做这些事。”
“笛飞声,你懂什么?”他的话像是一根根针扎在李莲花的心里,“你有你的金鸳盟,他们当然会替你寻遍天下灵药,而我不一样,四顾门散了,我也回不去了,我如今这样挺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行了,笛盟主话也说完了,你还要打吗?”
“呃…你做了什么?”笛飞声感觉到经脉阻滞,内力也无法运转。
“也没什么,就是一点修罗草的种子而已,这东西见血疯长,不过不会要你命,只是暂时封了你的功力。”
“你…好你个李相夷。”没想到过去十年,李相夷变得如此狡猾。
“只要你把我师兄的遗骨还给我,我这里有套心法,可解修罗草。”
“当年我怀疑单孤刀之死有蹊跷,所以才会派人抢夺他的尸身,想要弄个明白。”
“师兄当真不是金鸳盟所杀?”
“李相夷,我若是想要对四顾门动手,又何必要与你立下那个契约。”他本无心称霸武林,唯一的夙愿也就是赢李相夷而已,“东海之战后,四顾门与金鸳盟销声匿迹,可万圣道却蒸蒸日上,你不觉得有太多的巧合吗?”
笛飞声的话也不无道理,这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阴谋,“找到我师兄的遗骨后,我会查清楚所有的事,你也一起吧。”
说了这么多,还忘了方多病。
“方多病,醒醒。”
方多病猛的起身,“李莲花,观音垂泪呢?”
“没了。”
“什么叫没了?那你心疾怎么办?”
“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好歹我也是个神医呢。”
“算了吧,你的神医都是招摇撞骗来的吧。”
“走吧。”李莲花扶着方多病出来。
“他是谁啊?”此人高大威猛,还带着面具,“一看就不像好人。”
“呃,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李莲花告诉方多病,这人叫阿飞,是南海派的弟子。
“你要查的事,普度寺或许有线索,走吧。”笛飞声从无颜那里得知,狮魂入金鸳盟前在普度寺出家。
“呃,这普度寺我就不去了吧。”他一个人去就算了,这笛飞声去了……
“怕什么?走。”
…………
笛飞声去找线索了,李莲花就去找无了和尚。
“你还知道回来?这么多年我给你写的信呢?都吃到狗肚子里了?”
“可不就是嘛……”旁边的狐狸精啃的还正香呢。
“你也知道,我居无定所嘛,这信有时收不到也属正常。”
无了替他把了脉,“你的毒已经快要逼近心脉了。”
“我知道,这次我回来呢,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当年的事他不想让笛飞声知道,“当年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哎,若非当年角丽樵引诱云彼丘给你下了这碧茶之毒,如今你也不会……”
“不怪他,我这些年不也活的好好的。”
从无了禅房出来,李莲花就被笛飞声抓到树林里,“你中毒了?”
“你不知道?”李莲花挽起袖口,白皙的皮肤上躺着几条狰狞的经脉,“东海大战那一日我就已经中毒了。”
“我没让人给你下毒,我…与你惺惺相惜,怎么可能要你死。”是角丽樵,这个女人终究是留不得了。
“我知道,我还不相信你吗?”虽然清楚不可能是笛飞声给他下毒,可当得到答案后,心里还是有些欢喜。
“我一定会救你,我不许你死。”握着李莲花纤细的手腕,笛飞声心乱了,让他不免想起十年前那个夜晚,“相夷,这十年来,我…很想你。”
“你……”笛飞声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搞得他心烦意乱,从来以为他们只是朋友丶对手,原来,笛飞声的心里是有他的。
看着李莲花的脸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绯红,撩的笛飞声心猿意马,“我从未想过称霸武林,总是找你比试,也是想要时时见到你……”
“你俩背着我在聊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
方多病显然没意识到这暧昧的气氛,“你俩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我们…就是出来走走,你不要想太多,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李莲花脸红的都快要滴出血了,只想赶紧逃。
“阿飞,他脸那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哼…”若不是看在李莲花的份上,他早就砍人了。
“哎,阿飞,你跟我说说你们都说了什么。”李莲花这个老狐狸,他说的话,不可信。
笛飞声的拳头紧了又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