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路。”楚云河踩住他想要摸刀的手，“一，我们把你送警局，顺便把这照片群发给道上兄弟。”
刘三的冷汗滴在手机屏上。
“二呢？”
小吴从背包倒出十捆钞票，崭新的封条在月光下泛青。
“陪我们打场表演赛。”
表演赛定在“吧网络”。
当刘三带着马仔入座时，整个网吧的屏幕突然同步直播——西装男正在游艇甲板上打电话：“……那个电竞战队必须搞垮，他们影响盘口了。”
“感谢刘老板牵线。”楚云河对着镜头举起U盘，“不然我们哪能拍到金主爸爸的真容？”
刘三面如死灰地看向自己小指，蛇形戒指内侧的微型摄像头还在闪烁红光。
三十分钟后，#黑庄操控电竞赛事#冲上热搜第一。林小雨坐在警局做笔录时，父亲用缠着纱布的手给她扎了个歪扭的辫子。
“丫头。”老人突然说，“你队友……”
玻璃门外，楚云河正把U盘交给警察，阿飞和小吴为谁请夜宵吵得面红耳赤。顾星火站在路灯下，残缺的手指在手机屏上快速滑动——热搜第二是他们战队官微刚发的照片：六只手交叠成塔，每道伤疤都清晰可见。
林小雨把脸埋进父亲带着药味的掌心。
“嗯。”她声音闷闷的，“是家人。
夜总是寂静的，可训练基地的灯却依然亮着。
林小雨推开训练室的门时，发现所有人都还没睡。
楚云河靠在电竞椅上闭目养神，手指间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阿飞和小K挤在一台电脑前复盘比赛录像，嘴里骂骂咧咧；顾星火蜷在沙发里敲代码，屏幕的蓝光映在他镜片上，像跳动的鬼火。
她站在门口，发梢还在滴着水。
“你们……怎么还不睡？”
楚云河睁开眼，把烟丢进垃圾桶：“等你。
这话瞬间在她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是她想的那样吗？还没等她思考完，厨房里就飘来一阵泡面的香气。
阿飞端着锅冲进来，汤汁溅在地板上：“快快快！老子偷了教练珍藏的老坛酸菜！”
小K翻出一次性碗筷，顾星火默默推过来一罐辣椒酱——瓶盖上刻着“小雨专属”。
林小雨捧着热腾腾的泡面，蒸汽模糊了她的视线。
“对不起。”她突然说，“这次如果不是因为我……”
“闭嘴。”阿飞把荷包蛋扣进她碗里，“再说这种话，下次辣椒酱里给你下泻药。”
楚云河直接踹了他一脚。
凌晨四点，暴雨渐歇。
他们横七竖八地躺在训练室地板上，像一群无家可归的流浪猫。林小雨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听见楚云河在黑暗里说：
“我欠三万块那年，网吧老板收留了我。”
他的声音很轻，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他跟我说，人这一辈子，总得为点什么拼命。”
阿飞突然坐起来：“所以你现在拼命坑我们熬夜？”
小吴随身抓起旁边的抱枕一把砸过去，顾星火在角落里发出闷闷的笑声。
林小雨乐的翻了个身，眼泪无声地渗进地毯，她知道他们都是在安慰自己，就是这样，自己才越发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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