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三十五）

"你是何人？"声音冰冷陌生。

锦觅如遭雷击："旭凤...你不认识我了？"

旭凤——或者说重生后的旭凤——皱眉思索，突然按住额头，面露痛苦："锦...觅..."

月下仙人连忙上前："旭凤，我是叔父啊！你还记得吗？"

旭凤踉跄后退："头好痛...你们是谁？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记得你的名字？"他盯着锦觅，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我好像...恨你..."

锦觅泪流满面："你确实应该恨我。是我误会了你，亲手...杀了你。"

旭凤浑身一震，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痛苦地跪倒在湖面上，黑色火焰不受控制地爆发，将周围岩石烧成灰烬。

"走！"他对锦觅吼道，"趁我还控制得住自己！"

锦觅摇头，一步步走向他："我不走。这次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离开。"

旭凤抬手，一道黑火甩在她脚边："再上前一步，我真的会杀了你！"

月下仙人突然拍手："哎呀，老夫突然想起还有要事！丫头，你照顾好旭凤，老夫去去就回！"说完不等回应，化作一道红光消失。

锦觅与旭凤面面相觑，气氛一时尴尬。最终是锦觅先开口："你...饿不饿？我带了人间的糕点。"

旭凤愣住："什么？"

"你以前最爱吃人间的桂花糕。"锦觅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我特意去买的，还热着。"

旭凤警惕地看着她："你想杀死我第二次？"

锦觅苦笑，自己先掰了一块吃下："看，没毒。"

旭凤犹豫片刻，终究接过糕点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让他神色微动，但很快又恢复冷漠。

"就算你讨好我，我也不会原谅你。"

锦觅点头："我知道，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她转身准备离开，突然被一股大力拉回。旭凤从背后抱住她，声音哽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锦觅僵住，感受到颈间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旭凤哭了。

"我什么都记得..."他在她耳边低语，"记得你是如何不信我，如何杀我...但也记得我是多么爱你..."

锦觅转身紧紧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相拥而泣，远处树后，月下仙人抹着眼泪，悄悄退去。

三个月后，人间。

一座简朴的院落里，锦觅正在晾晒草药。旭凤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两条鱼。

"今日收获不错。"他笑着展示，"晚上煮鱼汤。"

锦觅迎上去，替他擦去额头的汗水："累不累？"

旭凤摇头，突然凑近她耳边："就是有点想你了。"

锦觅脸红推开他："油嘴滑舌！"

这时，院门被推开，月下仙人探头进来："哎哟，老夫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丹朱！"锦觅惊喜地迎上去，"快进来坐。"

月下仙人笑眯眯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润玉。他一袭白衣，没有天帝的华服，看起来就像个普通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