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指尖无意识抠着衣角）……这样吗？
自由丛林的树冠在头顶交织成绿色穹顶，漏下的光斑斑驳驳落在夜光手背。他面前悬浮着一颗歪歪扭扭的光团——说是光团，更像团会呼吸的萤火，忽明忽暗，边缘还泛着不稳定的银白。这是他按照雷狮教的“凝聚元力具现”尝试了第七次的结果。
雷狮（屈指轻弹光团）太散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光团应声一颤，瞬间溃散成几点星芒，消散在风里。夜光缩了缩肩膀，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道歉，就听见雷狮低低的笑。
雷狮（转身，雷神之锤随意倚在树干上）急什么？你第一次拿锤子砸核桃还砸偏了呢。
夜光愣了愣，耳尖微微发烫。他想起三天前刚到自由丛林时，自己连雷狮递来的元力手册都差点拿不稳，是雷狮用指节敲了敲他手背
雷狮别抖，元力和你的心跳同频，你越怕，它越慌。
现在那句话还在耳边，可他已经能在雷狮的指导下凝聚出光团了——哪怕它总像受惊的小鸟。
雷狮（走过来，抬手按住夜光垂落的右手）再来。这次别想着“必须成功”，想想……嗯，想想昨天我们在溪边抓到的那只蓝尾蜥蜴？它躲在石头缝里时，是不是缩成小小的一团？
夜光（指尖微颤，却慢慢放松）……是。
记忆突然被拉回那个午后。雷狮卷着裤脚站在溪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管，却举着网兜对他笑
雷狮夜光，你看这蜥蜴，它明明怕得要死，可就是不肯跑远——因为它知道，石头缝比外面的危险更安全。
夜光当时没敢接话，只是盯着蜥蜴缩成球的脊背，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喉咙。可此刻被雷狮提起，他却莫名松了口气。
雷狮（拇指轻轻摩挲他腕骨）元力不是武器，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呼吸的时候，它在流动；你心跳的时候，它在共鸣。试着……用呼吸带它成型。
夜光深吸一口气，胸腔起伏间，他感觉到有温热的细流从丹田升起，沿着血管往指尖钻。这次他没有急着去“捏”光团，而是像捧住一只受惊的蝴蝶那样，轻轻托着那缕热流。光团慢慢凝实，从拇指大小涨到鸽蛋大，边缘的银白褪成柔和的暖黄，像颗被擦亮的琥珀。
雷狮（眼睛亮了亮）对，就是这样。现在试试让它转起来——顺时针，跟着你心跳的节奏。
夜光照做，光团真的开始缓缓旋转，在他掌心划出金色的光痕。风掠过丛林，带起几片树叶，却被光痕轻轻托住，悬停在半空。帕洛斯不知何时靠在旁边的树干上，叼着的草茎晃了晃
帕洛斯啧啧，我们的大天才终于开窍了？上次我还以为他要对着元力手册啃到天亮呢。
夜光（耳尖更红，下意识后退半步）……没、没什么……
卡米尔（从树后转出，递来水壶）喝点水。刚才凝聚元力的时候，你后颈全是汗。
夜光接过水壶，指尖触到冰凉的陶土，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薄汗。雷狮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侧，仰头灌了口自己的水，然后把水壶塞回他手里
雷狮卡米尔的担心多余了——你看，他手都没抖。
夜光低头看自己的手，确实稳稳托着旋转的光团。阳光透过树叶在他手背上投下光斑，和水壶里的倒影重叠，像撒了把碎金。他忽然想起终端机消失前说的“依靠自己发掘”，可此刻他觉得，“自己”和“雷狮”这两个词，好像从来都不是分开的。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