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望着他的眼眸，深不见底，那双眼睛好熟悉，又好陌生。
青蘅眼中有欲望，不甘和委屈，有时又柔情似水，而他的眼中，全是谜。
那眼波中有恨，有骄傲，也有望不见底的深情。
所以，他究竟是谁？
“你究竟是谁？”云霓问。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他答。
言语中颇为不屑，随后又转头拿起酒壶，一饮而尽。
“你与青蘅，当真是一母双生？”
他忽地牵起云霓的手，走到塔中央，指着上面高耸入云的塔尖，“这里，叫七十二层妖塔，被关在这里的妖，永生永世，都无法出塔，这是一个诅咒，这诅咒来自仙界，塔外有一层强大的仙力将塔封印，一开始，他们还知道反抗，可后来，他们渐渐习惯了安逸，被磨去了斗志，放弃了抵抗，选择在这塔里，自生自灭，安乐一日是一日。”
“七十二层妖塔？”云霓惊愕，这种东西，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有趣吗？它是仙界的秘密，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像你这种低阶的仙女，是不会知道的，但是仙君以上的仙，必然知晓，因为，就是他们， 创造了这个妖塔。”慕彧解释道。
云霓越听越迷惑，“他们为何要创造这个妖塔呢？还有，这里面关的都是什么妖？”
“仙妖大战中，杀过仙族的妖，都被关在这里。”他解释道。
“那你是如何被关进来的？为何整个狼人族都在塔内，还对你俯首称臣？”
他握住云霓的手，将那双手抵在自己的心口，柔声说了一句，“闭上眼，用你的仙力，测一测我的真身。”
云霓闭上眼，开始冥想，汩汩白雾从手中冒出，从慕彧的心口，浸入他的体内。
出现在云霓脑海中的，不是一头狼，而是，一条龙！
龙？他的真身不是狼人，可为何他是狼人王，还有妖气！既然关在塔里的妖都不得出塔，他又是如何能够走出？
一大堆问号在云霓脑海中闪过，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是，他没有说谎，他的确和青蘅为一母双生，那真身不是妖龙，她教化过玄暝，自然知道妖龙是什么样的，那真身是天生仙体，像是强行被人剥夺了仙力，堕落为妖，妖术也像是后天习得的，体内的妖丹也很诡异，仿佛并非天生。
如果真是如此，天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他和青蘅如果真是亲兄弟，为何会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遭遇如此不同的命运。
“你果真是青蘅的？”
“弟弟”，他淡然地说道，似乎早已接受了这一切，变得不再抱怨。
“那为何？”云霓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问出口，只能感慨这命运的不公。
“为何什么？为何他是高高在上的仙君，我却是被关在塔内的妖王？呵，是啊，就连我也想问上一句，为何？”
说着，他又拿起那壶酒，开始灌自己。
“别喝了。上天既然安排我来教化你，就是要让你争口气，给这不公的命运，狠狠地回击！”云霓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壶，想要激励他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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