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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古今引

三日后,花亦雨和蒯肆来到了灵国,可却不知灵国城卫如此森严,二人站在城门外,看着每个要进城的人都要经过严格搜查才能进,皆犯了难。

莫非是我派进去的几个人暴露了?不然若没特殊情况也不会查这么严吧?

花亦雨收回视线看了看身旁的蒯肆,复而看向远处的城门,“蒯大人,你可有何法子?”

蒯肆面无表情的盯着城门,语气平淡的接话,“尚无。”

花亦雨闻言扯了扯嘴角。

我这哪是带了个帮手,明明是带了一个木头吧!这惜字如金的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某个人,罢了,我就知道他有招也不会说的。

“我倒是有一计,只不过……怕是要委屈大人了。”

蒯肆侧目,视线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探究,“无事,只要法子行得通即可。”

“那便请大人随我走一道吧!”言罢花亦雨转身纵身一跃,跨坐上了马背,待他也骑上马就驱使起来,带着他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村庄。

进村便打探到了镇上除污夫的住处,二人找到一个靠山的木屋旁站住了脚,相对于村子里其他住户来看,这木屋无疑于是处在偏僻位置的。

蒯肆正要进屋却被花亦雨拦住,他疑惑的看向花亦雨,“做什么?”

花亦雨笑了笑,“蒯大人莫急,我们还需把身上所着衣物弄脏些。”说完看了看屋子周围,片刻便锁定了不远处井水旁边的一堆炭灰。

随着她的视线蒯肆也看到了那堆炭灰,他立刻就知晓了她是何意,便也未多言语,和她一起走向了那堆炭灰。

屋内打着盹儿的老汉并未察觉到有人进来,脸上还挂着一丝笑,看来是做了什么美梦。

然而靠窗的炉子上还烧着一壶水,咕噜咕噜的声响和壶口的铁器碰撞声互不打扰,很是和谐。

花亦雨刚踏进屋中就被烧开的水声所吸引,炉子上是不知道已经烧开了多久的水,而另一边的木制躺椅上是惬意打着盹儿的老汉。

这日子过得倒是舒适。

花亦雨这样想着。迈开腿走到炉子前,将一旁的毛巾拿起包起提手,把不停往外冒水的水壶提了下来。

随后才将老汉唤醒。那老汉睁眼的瞬间,吓了一跳,只见两个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怪物直勾勾的盯着他。

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原本老汉还能忍住不叫出声,但看到其中一张黑脸缓缓扯出了一个诡异的笑,他就再也没法忍住了……

他一脸惊恐的扬声道:“鬼啊!!!”只不过刚叫出“鬼”字时,就被捂住了嘴,剩下的字也就无比憋屈的打道回府了。

花亦雨和蒯肆配合着一人捂嘴,一人压制住老汉挣扎的身子。

“老人家,我们不是鬼,我们兄妹二人是从西郊逃难来的。”花亦雨极其客气的向他解释,见他停下了挣扎,又道:“老人家,我这就放开您,您别喊,我们不是坏人。”

那老汉闻言点了点头,二人才放心松开。老汉拍了拍身上沾染上的污渍,迅速坐正了身子,打量着二人。

“既是逃难来的想必是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吧,可是你们也看到我这屋子很破旧了,再怎么样也不像是有多余吃食的地方吧。”

花亦雨和蒯肆对视了一眼,佯装窘迫,“老人家,我们原本家境还好,只是村里闹灾荒,好多人都饿死了,家里也就只剩我们了。”

“今日找到您这儿也是因为听说您是镇上的除污夫,就想着能不能……能不能……”话说到这儿,花亦雨暗戳戳的给蒯肆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蒯肆好歹是皇上身边的人,立马就会了其意,“能不能请老人家今天去除污时带上我们,进城后您负责歇息,我们就把活给干了,到时您分我们一些银钱便好。”

老汉听着他们如此诚恳的语气,心下松动,思虑片刻,觉得自己也不算吃亏,就将此事应了下来。

花亦雨和蒯肆二人十分感激的向老汉道了谢,他们将情绪把控的极好,看不出半分破绽,以至于在城门口接受检查时也很是顺利。

临近傍晚终于完工,老汉将刚到手的三十文工钱分了十文给他们,便驾着驴车悠哉悠哉的回了家。

花亦雨一直以来哪儿干过这种累活,直接累趴了,此时正背靠墙瘫坐在地上,胡乱抹了把脸,汗液和炭灰混合,显得脸更脏了。

她缓了一会,看向一旁双手撑着膝,勾着腰有些粗重喘气的蒯肆,嘴角显现一抹玩笑的意味。

“蒯大人,我们还是先找个落脚的地方,顺便换一身此国的服饰,你意如何?”她揽过刚才从驴车底拿到手的二人随身物品,把其中蒯肆的那份递了出去。

蒯肆转过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上前几步将包裹和剑从她手中接过,轻笑一声,“你倒是会藏,和我见过的那些商人不一样。”

“大人说笑了。”花亦雨握紧配剑抵在地上支撑着站了起来,“也就是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心眼也就变多了!”她语气轻快,像是在说一句再稀疏平常不过的话。

二人一前一后的漫步在相对安静的街镇上,过往路人遇到他们皆避之不及,个个捂着口鼻鄙夷的看了他们一眼。

蒯肆并不在意这些人的目光,只是盯紧了走在前方的花亦雨,眼中亦是不可察觉的冰冷。

他在皇上那儿接到的任务是与花亦雨的那道圣旨完全不同的,他此次的任务主要是针对于花亦雨的,只要她在这次行动中有半分不对劲,皆可将人拿下带回宫中,亦可让她在这途中意外殒命!

蒯肆快步上前与花亦雨并肩,低语道:“既然要以兄妹身份示人,那就做戏做全套,在回去之前称我为兄长便好。”

见花亦雨有些犹豫,甚至脸上还有些惧色的样子,便又补充道:“我并无官职,只是个江湖人,你不必有所顾虑。”

“那在下就放心了,以后就称你为兄长了?”

蒯肆仔细瞧了瞧她的神情变化,在听到自己说完时她的脸色确实慢慢好转,整个人也慢慢放松起来,并未看出任何破绽。

蒯肆点头,“听说你父亲是你亲自调查抓入狱中的?倒是……令人吃惊。”整句话说下来语气又是平淡如水,然而他的音色却低沉且带着点沙哑,和这句话搭配听起来就有了别样的意味。

犹如恶兽低吟的话语钻入毫无防备的耳道中,令花亦雨不禁眉间轻拧,但也只是一瞬,想来身旁人并未注意到。

如此急不可耐吗?皇上到底是容不下我还是容不下我与阿墨之间的情谊?!

她侧目看了眼蒯肆,随即有些哀伤的说道:“父亲他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且不说他愧对了身上的官服和云离国的百姓们,更重要的是有愧于皇上对他的信任与重用!”

说到这儿,她眼神真挚起来, “我作为皇上的子民,能为皇上分忧那是莫大的荣幸!”

蒯肆看着她越说越激动的样子,几句话下来不带停的,且言语中挑不出半分毛病,现在他真是有些吃惊了。

他清了清嗓,“阿妹说得甚好。”

虽然刚刚说好了以兄妹相称,但真听见蒯肆这样叫自己,还是十分别扭,她强压住身心不适,笑着回了句。

“蒯兄说笑了。”

临近子时,花亦雨才得以沐浴完,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灵国服饰。待躺上舒适柔软的床上整个人才得以放松下来,不过多时她呼吸变得平缓,安然入睡。

天际渐渐泛白,鸟儿伴随着欢快的鸣啼声飞上枝头,慢慢的鸟儿变得多了起来,接着鸟群似与人一般交谈起来,好不热闹!

正于桌上打盹儿的医官不知是听到了鸟鸣声,还是自窗外闯入的光亮刺目,此刻睁开了惺忪的双眼,他轻揉双眼,随即伸了个懒腰。

这才起身走至床边,查看榻上之人的状况,附有老茧的指尖搭上皓腕,不过多时他便松开。

“脉象平稳,与往日无异。”正当他起身欲将此状况写下时,身后传来了虚弱的咳嗽声。

当他反应过来时,疲惫的双眼瞬间充满了惊喜,他忙跑向门外,对守门侍卫道:“快去向公主禀报,人醒了!快去!”语气中是隐藏不住的喜悦。

祁墨昏迷了太久,睁开双眼时,猝不及防闯进来的光亮使她不禁眯了眯眼。

待适应光亮后,浑身上下的各种不适感接踵而至,除了身上的刺痛感外,最让她无法忽视还是喉间犹如刀割般的割裂感。

这样的割裂感让她不敢开口言语,也不敢用力咳嗽,她的喉间现在急需一壶温润的茶水拂过,只有这样才能很好的缓解。

还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就听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闯入眼帘,而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变戏法似的。

欣喜、焦躁、担心,三种不同情绪相互交替着,让人瞧着困惑不已。

“姑娘,你现在觉得如何?可有难以忍受的不适?”

祁墨皱眉看着他,身侧的手微动,饥饿了好些天,整个人都没有力气,可奈何眼前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依旧傻站着等她回复。

祁墨无奈,用尽了力气才勉强抬起手指了指干涩的喉咙,接着又面露难色的轻咳几声。

医官看着她的动作这才明白,“你渴了是吧?你等着,我马上给你端水来!”话音刚落,医官就以极快的速度端了杯水过去。

温润的茶水滑过喉间,她感到舒适了些,勉强能开口言说,“还要……”

闻言医官照做,就这样连续喝了大半壶的水,喉间的割裂痛感才渐渐缓和。

祁墨简单看了看屋内陈设,太陌生了!无论是格局摆件,还是眼前男子的衣着,都让她无比陌生亦很没安全感。

看向男子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请问你是何人?这里又是何地?”

医官清了清嗓,客气回应,“下官是羌国皇宫中的医官,而姑娘现在正处于羌国六公主的寝宫内。”

羌国?我怎会到了羌国?若真如他所说,那我及有可能是被那个六公主带回来的,可六公主又是谁呢?

“所以我是你们六公主带回来的?”

“正是!”

“可我对这位六公主并无半分印象……”

这话倒是让医官哑了口,他只是个小小的医官,关于公主的描述他是万万不敢言说的,他思衬一番,好在是想到了如何应答。

“下官已让人将你苏醒的好消息禀报给了六公主,很快你就能见到,说不定待你见到后就想起来了!”

“哦……”那就等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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