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您没事吧?”男人上前,脸上的关切虚情假意,可眸中的幸灾乐祸却呼之欲出。
王默顿住手上动作,恶劣的勾唇一笑,悠悠瞳孔中的恶意越发分明,她声音柔柔的开口:“没事,只是我这人洁癖比较严重。”
她说罢,将那张房卡塞入男人西装的口袋里,脸上轻蔑笑意扩大:“房费我已经给了,赏你,可别辜负我的美意。”
男人脸上笑容一僵,却还是训练良好的点点头:“那我就先谢谢六爷了,爷已经在等您了,这边走。”
王默瞬间收起笑容,嘲弄的扫了男人一眼,朝会客厅走去,路过男人时,她目中无人,压低嗓音,却用了种能让所有人听到的音量冷冷吐出几个字:“什么货色。”
……
王默推开会客厅的门抬脚走了进去,目侧里面有七个人,坐在主位上正在泡茶的是个中年男人。
听到动静后抬起头,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淡然道:“刚才有事耽搁,见谅,也不知道刚才的表演六少可还满意?”
王默跨步走过去坐在男人对面,笑不见底:“昌爷说笑了,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些个节目,怎能不满意呢。”
蠢货,当然不满意,都看腻了也不知道换点新花样。
南昌风也是个老狐狸,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他把玩手中的核桃,背靠上红木椅,眯着眼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王默,沉声道:“六少此次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王默直接开门见山:“早些年前,昌爷可还记得在雪沙漠时,从我这拿走的天山藤石?”
“如今已过三年,我想也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昌爷气度不凡,想必也不是那种会将他人之物占为己有的小人吧。”
南昌风闻言扬扬眉,那天山藤石的秘密他到现在都还没摸索清楚,本都放在角落里落灰了,可现如今看拓跋六出不惜千里迢迢跑来金三角的这副德行,恐怕这藤石的价值比他想的还要大。
这东西,绝对不能还给他。
他眯了眯眼,将滚烫茶水倒入茶杯中递在王默跟前,语气平缓:“也真是不好意思,这藤石我也忘记放哪了,你瞧我家业这样大,想找出那小玩意,需要费些时间。”
南昌风乐呵呵的和她打太极:“六少既已等了三年,想必也不缺几日吧。”
王默眼尾一挑,凌利眉眼彻底往下压,她大大咧咧靠在背椅上,嚣张道:“缺啊,毕竟做我们这行的,也保不准明天和意外什么时候来,特别是像昌爷这种,亏心事做的比我还多的,恐怕阎王会先锁了你的命,到时我找谁说理去?”
南昌风闻言表情一僵,心中暗骂:拓跋六出这傻逼吃枪药了?说话越来越夹枪带棒,这嘴比以前刻薄多了。
既然她想撕破脸,那他凭什么还要继续给她好脸色?还不如现在直接把她给做了,神不知鬼不觉。
南昌风眼眸一暗,心中敲定了主意,他将茶杯重重搁置在桌面,高傲道:
“拓跋六出,当初在雪沙漠的时候,你没本事和我这样讲话,难不成你觉得,现在的你就有这个资格了吗?”
他顿了顿,语气中藏有危险的意味:“这几年不见,也不知道你脖子上的疤,好了吗?”
站在王默身后尽职尽责当保镖的齐娜,一听这话瞬间就反应过来王默脖子上那块导致声带损伤的伤是这死老头搞的鬼。
她脾气几乎一点就着,半点都不藏着掖着,捞起桌上茶盏,滚烫茶水烫红她的指尖,她直接用十成十的力往人脑门上砸过去,给南昌风血都砸了出来。
偏偏她还一副二五八万的拽样,也不管南昌风的人已经准备动手了,突然从身后拔出把枪来抵着他喉咙管,笑得像神经病一样癫。
“装你妈哔呢,信不信老娘一枪把你崩了。”
王默看着这一幕满意的挑了挑眉,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若无其事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她的睫毛很长,上下一抖一抖的,和蝴蝶似的。
气氛剑拔弩张,她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所有人的视线望向她,过了好一会她才慢悠悠的将茶杯放下叹了口气
“南老板,可能我的面子在你这不大,但我这个朋友是个暴脾气,听不得别人拒绝,你看你,非要激她,这下好了,这藤石你不想给也得给,不然我也不敢保证她这手会不会抖一下,你这条命就得交代在这了。”
滚烫热气在半空中暗香涌动,茶香沁人心脾。
她语气轻轻,似笑非笑,病秧子的脸,明明看上去那么好说话,可当她漫不经心的瞧着南昌风时,那双瞳仁里浮现出的浓重杀意却几乎快要化为实质。
她真的想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