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六,大吉大利,宜嫁娶。
内务府的太监总管领着一众秀女入宫,殿选前首先要做的是对参选秀女进行体检。
第一项检查:核实身份和年龄。
沧澜国的选秀标准十分严苛:秀女必须是身体健康、容貌美丽、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并且具备良好的家世背景的13岁以上20岁以下的妙龄女子。
由于皇帝至今无子,太后下旨,每年的参选秀女只需家世清白,易孕能生的适龄女子,皆可提交花名册报名。
太监根据花名册一一核实参选秀女是否有人冒充等。
第二项检查:检查五官和肌肤。
通过花名册核实无误的秀女会被宫女带去一个偏僻的宫殿,秀女们脱光了衣服站在铜镜面前排队等待检查,宫女会一一扒开秀女的五官,查看是否有眼斜嘴歪,身上是否有疤痕和胎记等。
第三项检查:检查女子的声音。
每个秀女都需要逐一在太监宫女的面前自我介绍,以此来检验声带是否受损。
以上的检查数据太监和宫女都会各自一一记录一份呈给皇后和太后验收,合格的人才有资格进行后面的检查。
前三项检查,郁栀毫无疑问的轻松通过第一轮筛选。
让郁栀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剩下两项变态的检查。
第四项检查:检查秀女的处子之身。
太监事先把壁虎血、朱砂的熬制而成的药水用一种特制的香点在秀女白皙的胳膊上。
处子之身的秀女胳膊上会出现一颗红豆大小的鼓包,且身上会挥发出一股清香的香味,名为守宫砂。
经历房事的秀女并非处子之身,她们的胳膊上不会出现血红色的守宫砂,反而会出现一颗黑乎乎的肉瘤子,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第五项检查:检查秀女的私处颜色和漏风。
宫女把秀女一对一的带到专门的房子,锁上门窗查看秀女私处的颜色是粉嫩嫩的淡粉色还是黑黢黢的紫黑色。
铜盆里装满香灰,秀女发出“噗噗噗。”放屁声吹散香灰直接淘汰。
“啊啊啊啊啊,我肚子里都揣着两个狗皇帝的崽子,虽然一个月不到,虽然只有黄豆粒大小,可这这这……变态的体检要毁姐清白啊。”
“前面还有两个人就轮到我了,大型社死现场,尴尬得我脚拇指都能扣出一栋大别墅,铁公鸡你快想想办法啊。”
[宿主,淡定。我还以为你喳喳哇哇的是活不过今晚了,这么点小事儿,眼睛一闭一睁,配合一下分分钟就搞懂啦,别人能行,我相信宿主肯定也能行。]
“士可杀不可辱。”
“与其让我遭受此等大的侮辱而活,那我宁可为了保全我的人格而光荣的去死。”
铁公鸡觉得它的统生太艰难了,这一届的宿主太难带了啊。
[宿主别干嚎啦,好半天眼泪都没掉一滴,我刚串改了她们的记忆,你不用担心,耐心看完戏等着殿选。]
“铁公鸡,你咋这么牛皮哄哄的,居然还能篡改人的记忆,那我岂不是属螃蟹长八条腿横着走。”
[不,你不可以,每个小世界都有自己的运转法则,系统过多介入会引起天道的惩罚,被天雷劈死。]
郁栀瘪了瘪嘴,“铁公鸡,周扒皮,画个圈圈诅咒你生个儿子没屁眼。”
一人一统拌嘴,不知不觉间所有秀女全部检查完毕,一百多个秀女通过筛选的仅有二十八人。
天色不早了,最后一轮的殿选放在了明日。
郁栀和其他八个秀女被分在的芙蕖宫,由专门的教养嬷嬷教导她们的宫规礼仪以及一些注意事项,比如:殿前不能放屁、不能挖鼻屎、不能打喷嚏等。
甚至还被按在浴桶任由三四个宫女给秀女焚香沐浴,从头发丝到脚指甲都是香喷喷的。
第二日,天才刚蒙蒙亮,所有秀女都起床收拾妥当,太监便将她们带到了殿内,按照家世背景的高低,一排九个,站四排。
宫景给郁栀安排的身份是知府的女儿,她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排。
她能入选靠的不仅是年轻貌美,更是知府夫人怀了七胎,生了六个儿子,一个女儿,毫不夸张的说,猪有多能生小猪仔,她家的人就有多能生孩子,双胞胎、三胞胎,带把的大胖小子一窝一窝的生。
一切准备就绪,众秀女忐忑有激动的等候在殿内。
“皇上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夹着嗓子尖锐的高声呐喊。
郁栀偷偷抬头,小心翼翼的偷看宫诀,只见他一袭明黄色的龙袍,乌黑的长发束起,头戴五色珠冠,系着明黄色的冠绳,冠冕顶的中端镶嵌着宝石,细细的珠链流苏垂落在两边,上穿乌丝百衲,下系月白绫长裙,腰束大红宽带,足登云级祥靴,张脸犹如鬼斧神工般五官分明,剑眉斜飞,一双目鹰眸似电,身子斜靠在椅子上慵懒又随意。
他戴着玉扳指的左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扶手上敲着,眉宇间带着几许漫不经心和不耐烦。
左边是太后,手里拿着一串佛珠轻轻转动,嘴角噙着笑看向下面的一众秀女。
右边是皇后,一身华服,姿态优雅的端坐,不怒而威,只是脸上那一层厚厚的脂粉也掩盖不住眼下的乌青,满脸的倦色。
太监又夹着嗓子尖锐的高声呐喊:“跪。”
众秀女整齐划一的跪下磕头,“民女拜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宫诀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蝴蝶,皱着眉头,浓郁的脂粉味裹挟着他的鼻子,让他恶心反胃想吐。
若不是太后一再强调秀女中有个叫郁栀的秀女的娘很能生,定能为他诞下皇嗣,他不忍心让太后忧心,这才来露个脸,否则他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免礼,都起来吧。”太后笑盈盈的打破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