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景国
王宫牢狱内,叶冰裳看着留影信中的萧凛,颤抖着想要伸出双手去触碰。
“冰裳,其实无论有没有那缕情丝,都会有人喜欢你的。”
“荼靡不争春,寂寞开最晚。”
“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
“你可知萧凛他为了你……”
“冰裳……”
一句句话萦绕在叶冰裳耳畔。
最后,她噙着泪水饮下了桌上的毒粥。
萧凛,是我不好。
你爱我,也不是很好。
既然我们都那么苦了,那么下辈子就不要相遇了。
毒粥发作很快,她很快便没了气息。
山河令·鬼谷
“老温,我来接你回去。不是给你说了,你如今身子不好,不应当总来这里触景伤情。”
一蓝色衣袍的男子带着酒递给了一个看起来浑浑噩噩的白发男子。
“可是,我想她。”那白衣男子如此道。
只写一句话,便让周子舒歇了劝说的心思。
她不是别人,是他自小养大的小姑娘,在老温心里,是妹妹的存在。
他劝不得,也劝不动。
罢了,今日就由着他吧。
大不了今日回去后再好生调养。
为有暗香来·悬崖尽头
华浅看透了眼前二选一的骗局,毅然决绝的割破了绳子,坠落下去。
“华浅。”
“阿浅。”
两道声音唤出。
此时华浅又听到了那句熟悉的话。
“如果让你重来一次,你会做出改变吗?”
华浅心底默默吐槽,这次她改了,也没见好到哪里去啊。
但她还是面无表情的念着标准答案:“当然会。”
然后她张开双臂,闭了眼睛,等待下一次轮回。
他们都没想到的是,那一刻,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于是,相互纠缠,百般不舍,谁又能说得清呢?
为有暗香来·华府
“今日是我儿娶亲之日,诸位不必拘礼。尽兴而归,尽兴而归。”
华父端着酒杯如此道。
前厅的人听了这话,一时非常热闹。
华母也在女客宴席这里陪着女眷。
于她而言,他的儿子有了正头娘子,这简直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更别说她儿子娶得还是自小便为国祈福的郡主殿下。
这简直让她面上十分光彩。
说来这门亲事,本来是落不到华深头上的。
可是那日郡主落水,是华深救了她,郡主感念恩情,甘愿嫁入华府。
说是感念恩情,其实她也知道,若非郡主当日浑身湿透的靠在了华深身上,众人又都私下里谣言郡主这样有失名节。这亲事是无论如何都落不到深儿头上的。
不过,无论怎样,郡主总归是入了华府的门。
况且郡主她也见过,性子温顺,模样又像极了天仙。
待到明日,她便同深儿说让他遣散了他的那些姬妾们。
以后,好好的与郡主相处。
华府·婚房
床上蒙着盖头的女子突然开始急促的呼吸,似是重获新生的人在大口呼吸一般。
只听几个瞬息后,她掀开了盖头,露出来一张明艳却又娇弱惹人怜的脸。
她看向四周,毫无疑问,这是一间婚房,但空无一人。
只有她自己。
她看向房间的镜子,她走近,接着看到了铜镜中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怎么会?这般像?
她伸手摸上她的脸,触感很真实。
这是真的,这不是梦,她又活了。
难道善事做多了真的会有福报吗?
她正照着镜子,却听见“吱呀”一声。
是门开的声音。
她循声望去,是一个身穿喜服的男子。
说不上好看,只能说是胖胖的挺讨喜的。
这便是这具身体的新郎。
想不到她的眼光竟是如此。
不对,现下是洞房花烛夜,可她早已将盖头掀了。
这可如何是好?
有了。
她假意咳了两声,然后道:“郎君莫怪,实在是我身子有些不适,这才掀了盖头。”
她说完这句话后,想了想二人的关系,然后走向了对面的这个男子。
她刚要触碰他的手,却见他直接躲开了。
他耳朵微微发红道:“娘子既身子不适,便早些安歇吧,我突然想起我有些事情未处理,先走了,娘子不必等我。”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徒留叶冰裳在原地愣神。
就这么走了?
难道她猜错了,莫非他们不是两情相悦,而是联姻?
不然怎么解释花烛夜扔下新婚妻子而去处理事务呢?
那男子走后,便有一小侍女走了进来。
模样看着挺委屈的。
沅沅郡主,今日可是花烛夜,想不到那华公子竟连面子功夫都不做,将郡主一人丢在这里。
她这句话倒是让叶冰裳明白了一些事情,她与这华公子的确不是两情相悦。
叶冰裳好了,我没事,他说了他有事情要去忙,想必很要紧。
叶冰裳不动声色的套话。
小丫头听了这话瞧着更生气了。
沅沅他能有什么要紧事,郡主,您多年诵经不知世事,奴婢可都打听清楚了。这华公子分明是个贪图美色,酒囊饭袋之徒。
沅沅若非他救了郡主,哪有资格娶您,更别提,您早已有了心上人。
这两句话给叶冰裳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原来,这才是成婚的真相。
叶冰裳想着小丫头的第一句话,猜测依着这救命之恩,反复去想明日相见时她该如何对待这华公子。
至于心上人,那是郡主的,又不是她的。
况且,听小丫头那语气,郡主暗恋的那个人似乎根本不喜欢她。
既如此,还是趁早断了这念头。
叶冰裳好了,我有些乏了,想安歇了。
沅沅看着叶冰裳苍白的脸色,心疼道:“郡主身子自小就弱,可公主娘娘却还是让郡主去了那冷清的寺庙为国祈福。好不容易离开了,又经落水摊上了这劳什子的婚事。郡主,沅沅替您委屈难过。”
叶冰裳听着沅沅的话,不自觉的带入了进去,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也不是那么幸福。
瞧着小丫头要哭了,她道:“沅沅,没事的,以后会好的。”
沅沅“嗯”了一声,然后便开始服侍起叶冰裳宽衣。
华府·书房
一男子围着一铜镜看来看去,百思不得其解。
我怎么会变成他?
是梦吗?
还不等他想清楚,便听到书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妇人捏住了耳朵,那妇人道:“今日花烛夜,你不去找郡主,留在这里做什么?”
他刚想说些什么,便见妇人的手从他的耳朵上下来,然后道:“来人,压着他去郡主房中,你们在院子守好,可不许再让他跑出来。”
“是。”奴仆们如此道。
温客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压着去了他刚离开的院子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