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花与心跳

晚风从巴塞罗那的海面掠过，带着湿润的咸味钻进别墅花园。玛利亚站在泳池边，将一颗樱桃轻轻塞入索菲微启的红唇之间。

“我男朋友那些队友啊，全都是毛头小子。”她故意把冰凉的香槟瓶贴在索菲裸露的腰间，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不过那个穿灰卫衣的小子……”她的指尖不经意地划过泳池边缘，指向独坐在角落里的少年，“他整整一个晚上偷偷看了你十七次？”

索菲慵懒地抬起手，拨开黏在锁骨上的金色卷发，灯光摇曳下，她肩膀上的玫瑰纹身仿佛流淌着蜜色光泽。当库巴西又一次抬头张望时，她突然咬碎了口中的樱桃，“咔嚓”一声，鲜红的汁液顺着指尖滴落，坠入湛蓝的泳池之中。

少年手中的玻璃杯应声而碎，“哐当”一声清脆响亮。

玛利亚掩嘴轻笑，声音混杂着香槟的气泡，在夜色中炸裂开来：“他叫库巴西，刚满十八岁呢。”她湿润的指尖沿着索菲后背比基尼的系带滑动，“要不要教教这个小朋友怎么接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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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小时前。

库巴西无数次调整着兜帽的松紧，汗水浸湿了他的掌心。费尔明家的门铃按下去的一瞬间，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烙印一般留下一片汗渍。他盯着玄关镜子里自己泛红的脸颊，暗自庆幸母亲坚持让他穿上这件可以把半张脸藏起来的连帽衫。

“小库来得正好！”费尔明热情地揽住他的肩膀，训练后残留的雪松沐浴露香味扑鼻而来，“玛利亚说今天会有个特别嘉宾……”

欢笑声如同潮水般从落地窗涌出。库巴西终于鼓起勇气抬眼，正好看见索菲弯下腰去捡滚落的橙子。酒红色吊带裙摆扫过她的大腿，那股橙花香波的气息穿透十米距离，直直撞进他的胸口，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少女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水晶碗，鲜橙与冰块哗啦啦地倾泻在波斯地毯上。玛利亚笑着把一片柠檬塞进她嘴里，索菲仰头吞咽的动作勾勒出天鹅般的脖颈曲线，锁骨窝里的珍珠项链折射出细碎的星光。

库巴西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几乎掐出血来。

“这是索菲，我的朋友。”玛利亚忽然拉着少女的手腕冲了过来，“Cuba，你该尝尝她调的龙舌兰日出……”

泳池的波光映照在少女的眼眸中，碎裂成万千金箔。库巴西看着那支沾着盐粒的玻璃杯递到面前，杯沿残留的玫红色唇印正在逐渐融化。他慌乱地后退，却撞翻了高脚凳，后背重重贴上落地窗冰冷的玻璃。

“吓到你了？”索菲露出虎牙，轻轻摩挲下唇，嗓音因龙舌兰的作用而低沉沙哑，像融化的太妃糖，“还是说……”她突然倾身逼近，吊带滑落，露出半朵玫瑰纹身，“你更想喝我手里的这杯？”

蝉鸣声在耳边轰然炸响。库巴西仓皇转身逃向花园，却忘了自己还戴着兜帽。布料撕裂的声音刺破夏日的热浪，少年踉跄着扶住柠檬树，后颈裸露的皮肤瞬间被夕阳染成珊瑚色。

索菲捏着从他卫衣上扯下的抽绳，在指尖缠绕成暧昧的圈：“原来你喜欢玩这种捉迷藏游戏啊。”

暮色渐浓时，库巴西躲进洗手间，却发现人生第一个春梦的证据已经悄然显现。

冷水泼洒在发烫的脸上，镜中的少年睫毛还在微微颤动。他不敢回忆方才闭眼的瞬间——索菲踩着满地橙花走来，玫瑰纹身从大腿内侧一路蔓延至心口，垂落的珍珠轻轻叩击着他绷紧的腹肌。

门外忽然传来熟悉的轻笑声。

“需要创可贴吗？”索菲的声音贴着磨砂玻璃传来，语调轻佻，“你撕破的卫衣……”她故意停顿，等待里面骤然凌乱的呼吸，“要不要来我房间量尺寸？”

库巴西的额头狠狠撞上置物架。止痛药瓶与须后水噼里啪啦地砸进洗手池，薄荷气息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爆开。当他手忙脚乱地清理玻璃碎片时，才发现索菲不知何时已将抽绳系在了门把手上。

月光下，那条酒红色丝线末端打着一个精巧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