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休息室寻找文件,在确定没有后出门跟上了马克西。 在马克西进入卫生间的17秒后,白晨旭也进入了卫生间。在这之后发生的事就无法通过监控看见了。
Angela观看了到目前为止发生的所有事情,除了一开始以外,几乎一切都和她记忆中别无二致。但就是这开始的一点不同,让她觉得,这次会与之前不同。
员工白晨旭出现异变是在47314次重启以后, 他使用转性魔镜后变得感性、冲动,顶着冷漠的标志与里诺成为了朋友,并在察觉到这件事情后毫不犹豫地掺和进去。调查、搜寻、质问……
他敏锐地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一路寻找后得出答案,他的精神值在故事的尾声竟然直接清零, 发狂攻击自己目光所及所有活动着的物体,并展现出了远超三级员工的战力,他手上的小喙表现的出的强大破坏力也令人心惊。
在各部门员工和Spehirah的联合镇压下,他依旧摧毁了75%的脑叶公司并杀死了大部分员工, 张张合合的嘴和狰狞的表情表明他似乎是在嘶吼什么, 可有什么扼住了他的喉咙,他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然后他像是突然清醒过来,在满目的死寂和残余员工恐惧的眼神中,同其他高谨慎员工一样选择了自杀,虽然是饮弹自尽。
在一切结束以后, 她仍站在监控室里,看着一片狼藉的公司和众多尸体,她在脑海中重演了无数次画面,可却只能分辨出像" 为什么"这样带有强烈情绪却不合任何信息的词语,她本可以直接启动TT2协议,可她却在那儿一直看完了全程。
白晨旭在之前的轮回中并非没有使用过那面镜子,但却从来没有一次发生过这样的变化,在此之前,他就几乎像是机器一样。
尽管偶尔会有情绪,但无论是工作还是战斗,都像是在按照指令行动,在日常表现中, 他的语言和动作都像是规划好的,在所员工之中,他的每一次的面对同一状况的行为几乎完全一致。
她曾想,这大概就是像机器一样的人 ,所以就对他多了些关注。可这一次,他所展现的情感却浓烈至极。
她看着他,感觉有什么变化从自己的机械身体上发生了,让她浑身发麻。在最后,她启动了TT2协议。
公司恢复了开始的样子,不知为何,她没有"开除"这个危险的因素,并经常是让他使用转性魔镜,但这种情景再没复现过,于是,她删除了有关这件事的所有资料,继续她的任务。
直到这一次,他在没有使用转性魔镜的情况下,发生了极大变化,性格与那一次和之前大相径庭。她很好奇,以这样的性格, 他会让结局变成什么样子?
卫生间的门再次打开, 先出来的是马克西,他拿着文件直奔Malkrth的办公室。而门里面,白晨旭看着镜子若有所思。
系统,你觉得主任同事这段话的可信度是多少?
(宿主,根据数据,我认为他说的都是实话)
都是实话。可系统,你不觉得这不足以引起小AI的重视吗?这故事挺老套的。
这段故事的即视感太重了,就好像我曾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一样,别说麻木劳观了,只是听主任同事讲,心里的痛苦愤怒和无力就快溢出来了。
是原主的情感?可为什么,我无法分离出来,是因为我用的是他的身体吗?又或许,这个故事像我记忆中的那些故事拼凑在一起?
(宿主,在都市之中,毫无变化的故事总是在上演, 习惯着,就麻木了,您终归也是都市的一员,即使这里是脑叶公司)
会有这种拼尽全力挣扎还是陷入泥潭的感受,“我”究竟经历了什么?也许……这是之前轮回残留下的感受。
一股莫名的紧迫感环绕上了彻白晨旭的身体,还是快点解开剩下的问题,想想能不能给里诺前辈招个魂吧。
他又一次把这些感受强行压下去,再把沾血的手套洗干净放回兜里,就走出了卫生间,同时在路上回忆刚刚的对话:
"你怎么……"马克西看着进来的人先是一惊,然后很快反应过来,"你是故意的。可他是怎么在把文件落下后,还能发现自己要拿走这份文件,并及时回来跟上的?这些总不能全是巧合吧?
"我想听听你们两个前辈的故事,摆在面前的热闹, 我想凑一下怎么了?"白晨旭镇定回应。 “前辈快行动了吧?还是,就此结束了?”
马克西深深地看了白晨旭一眼,组织了下语言道:"里诺最开始是个温和怯懦的姑娘,她不适合这家公司,最大可能出现的结局是在恐惧与悲伤中崩溃。毕竟在这里,那些几分钟前和你打招呼的人在几分钟后就可能成为一滩碎肉。
老员工逐渐习惯了,为了避开这种事,选择了冷漠和无视,而新员工则只能适应这些,否则很可能会成为碎肉的一员。
这家公司里的职员,有些是不愿放弃世界之翼的工作;有些是已经无家可归的被逐出巢却收到L公司录取通知的人,我是第二类。在巢里待久了,在后巷每天都战战兢兢的度日,所以为了能到巢里什么都可以干,这是我进入这家公司的理由。
同情心这种东西没法让一个人在后巷生存的,我帮想帮助她只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过去的,没有彻底堕落的自己。
于是我尽力帮她避开那些血腥又恶心的画面。但我高估了自己,她在一次各部门联合行动中真切地看到了 那些残忍又令人作呕的画面,可她却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一样, 表现的和以前一样。
等我发现在她只是在硬撑的时候,是我发现她让她带的新人从温和的幻象里走出来时,自己把真相展示给那个新人看,没过多久,那个新人死了,她看着只能通过戴着戒指的断指才认出她。”
“在那之后,她就时常在夜晚走廊上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直到……她用那面镜子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