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有想过找警/察求助呢?”童河垂眸看着地上的影子,继续往下讲。
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在穷乡僻岭住得很不习惯,没几天就瘦得面色憔悴,直到傻三儿的儿子从城里回来。
那是一个个头不高,长得也一般的男人,许是个村里罕见的alpha,傻三儿才仗着有个alpha儿子昂首挺胸。
一进门,他爹就把他迎进来,指给他看坐在床角的童河。
“看看,爹给你找的,好不好看?”
他儿子贪婪的目光把童河从头到脚霸/凌了一番,点点头:“好看,是我的omega了吗?”
傻三儿拍拍胸脯保证:“绝对是你的,你俩先熟悉熟悉,等下月咱就办席!”
待他爹走了,儿子问:“你叫什么?”
童河小声说出自己的名字,太久没说话喉咙都是嘶哑的。
“我就是你的alpha了,从现在起你就得伺候我和我爹,洗衣做饭操持家务,还有最重要的。”
“你得给我生几个儿子,还得是alpha,这样才有面子。”
天塌了似的,童河听着他对omega的歧视,心里更是后悔为什么要跑到酒吧里。在家的时候父母什么家务都不让自己动,一双小手又白又嫩,平日里更是打骂不得,他虽然有个alpha哥哥,可父母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从来没有更加偏袒哥哥。
一想起来,童河就更想家了。
“别哭啊,哭也没用。”那人轻蔑一笑,根本不把面前的的omega当回事。
要回家,肯定得想办法回家。
童河默念着,心里开始盘算着出逃的计划。
“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呢?”旅鸽同为omega,对童河的遭遇心中有不少愤懑和同情。
婚礼前的几天,童河都在努力的在他们面前伏低做小,有时候家务做得不好挨了骂,也只能佯装撒娇,和对方说:“我还不是很熟悉,多做几次就好了。”也许是长着一张不错的脸,让对方冷哼一声没再追究。
直到婚礼当天,童河也隐藏的很不错,把所有的小心思都深埋在心底,好似压根就不想从这个地方离开一样。
“傻三儿啊,你们家可真是娶了个好儿媳,等我也找老四给我儿选一个!”村里其他村民磕着瓜子来闲聊,看着模样俊俏又乖巧的童河嫉妒的不行。
傻三儿的儿子在宴席上喝的大醉,童河装作心疼丈夫的样子和傻三儿说:“公公,我先带他回去醒醒酒,您帮我招呼一下客人吧。”
说完,就拖着醉醺醺的人往屋里拽。
地上提前藏了两个酒瓶子,童河拿酒瓶子往那人头上一砸,也不管是死是活,砸完就给盖上了被子,外面宾客的声音很大,根本听不见屋里发生了什么。做完这一切,童河悄悄从后门离开,身上还藏了几个酒瓶的碎片。
他没日没夜的往外跑,路上遇见任何人都不打招呼,腿脚累得发麻都没有停下,沿着脚下车辙的痕迹跑。
终于,在一个河边,看到了派出所的牌子。
童河像看到救星一样,跑到里面哭着和警/察说着自己的遭遇。
那胖警/察点了根烟,吸了一口,问道:“你说,你是被一个叫老四的人拐到这儿来的?”
童河连连点头。
警/察油腻的下巴上都是胡茬,转头指了指派出所里发黄的“荣誉榜”:“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童河顺着手指的目光定睛一看,上面正是老四的照片。
可他身穿警服,下面还有一行字。
“宾阳村派出所所长 陈四”。
什么意思?
童河有些发懵。
所以说,他还没跑出去,连这个派出所都被腐蚀了,怪不得村里这么大张旗鼓的买卖人口行为至今没有被发现。
说时迟那时快,胖警/察下一秒就要抓住他,可由于太胖了动作不灵活,童河跑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踹翻了凳子就往外跑,根本追不上。
心脏砰砰地跳,喉咙已经能品尝到铁锈的味道,鞋里不知道进了沙子还是石头,磨得生疼。
就这样漫无边际地跑,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人渐渐多了起来。
童河悄悄钻进一个载满大白菜的货车里躲起来,跟着车就出了村子,在能看到城市的地方悄悄跳车,钻进了旁边的绿化带中。
“就这样跑出去了……”整件事终于水落石出,所有的真相摆在面前。
一个村子包括派出所都是凶手。
派出所所长居然能侵蚀掉当地公安系统,全村人共同实施的拐卖人口行为。
一些有用信息已经被整理出来,白楚年迅速让值班人员去查“宾阳村”,并通知家属可以来探望童河,在一些细节没有交代完前,先不能离开IOA联盟。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不信任任何人的吧。”北极兔omega在审讯室外围观了一下,毕竟是自己亲手抓的人。
“……是。”
北极兔叹口气,心疼这个受害的omega:“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你和你哥到底是因为什么吵架的?”
童河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大概。
“早说晚说都要说,这个问题就别让我们逼供了吧。”旅鸽看了下手表,今天可是加了好久的班,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忙活多久,围捕行动,材料整理,营救受害的omega,这段时间医学会估计也闲不下来。
“我……我喜欢我哥。”
外面围观的联盟工作人员仿佛吃到了个大瓜,集体倒吸一口冷气。
“你告白了,然后你哥拒绝了,你俩吵起来?”旅鸽也是惊讶了一下,猜测出后面的结果。
对方点点头。
饶是白楚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可不行啊你,你俩是亲兄弟……”
“我知道,可是——”
“楚哥,童河的家属来了!”
白楚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行,今天先这样,见面后让家属住附近,童河送韩行谦那儿去,他要观察三天。”
马上要见到父母和哥哥,童河的眼泪终于掉下来,谁都不知道他这段时间过的有多难、多委屈,差点就回不来了。
而白楚年出了审讯室,身后的一众跟班也跟上,会议室已经布置好了,宾阳村整个村子的地理排布都映在了大屏幕上,白楚年用专用笔勾勾画画几个重点蹲守地。
“村里环山,交通不发达,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一个都不许放跑,全都得带回来。”
手下的人点点头,他们之间的工作模式不需要言语。有立刻联系人马的,也有开始编辑申请准备越级提交行动报告,还有清点武器的,连医疗部都有人在联系,告知对方单位提前清出空病房,医护人员提前到位。
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各忙各的。
白楚年刚要去言逸会长的办公室作事件报告,北极兔omega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楚哥,今天您儿子蔼蔼好像听到童河说了一些……”
“OK我知道了,我回去跟蔼蔼说!谢谢你~”帅而自知的白楚年抛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把北极兔亮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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