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宫远徵你总是把我当做小孩子,可我已经五百岁了,我终于长大了,可以保护你了,你却喜欢上别人了.
南竹只觉锁骨处有水滴滴下,宫远徵语气有些哽咽,他哭了.
她睫毛轻颤,抬手将禁锢自己腰的手掰开,发带因为动作落到他的胳膊上,她毫不知情,背对着他.
南竹宫远徵,我不曾对你有过一丝男女之情,你该冷静一下了.
说罢,不看他一眼,闪身离开.
宫远徵指尖摩挲,仿佛上面还有南竹的余温,他眼眶红润,哭的楚楚可怜,可无人观赏,良久,他抬手抹去眼泪,看着南竹的发带,忽的笑了出来,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偏执和乖戾.
他的师姐不喜欢他示弱,那他该怎么办呢.
…………
南竹回到朝歌时正当午夜,天空飘着雨滴,她挥手变出一把油纸伞打在头顶.
她没有回住处,因为她不确定会不会有人等在那抓她,看着自己所处的位置,思索片刻,她还没来过这,沿着屋檐慢慢走着,大抵是下雨的缘故,她丝毫不曾察觉拐角处也有人走来.
她走着,忽的撞上一堵肉墙,手上松了力道,油纸伞落到地面上,被溅起的水滴砸上泥污.
她无暇顾及被撞疼的鼻尖,抬眼看去,面前的男人带着斗笠披着黑色斗篷,眼眶因为鼻尖的疼痛而蓄满泪水,又没有火把照亮,她看不真切他的模样.
面前的男人却轻松认出她来,先是一怔,下一秒抬手揽过她的腰身,低头准确无误的噙住她的红唇.
她被惊的愣住,抬手推搡着面前的人,却是徒劳,她抬手想要施法,却被他察觉到,一只手便禁锢住她的双手,将她摁在墙上吻.
直到她喘不上气来才松开她,末了还轻咬她的下唇,似是在怨她般.
她喘着气,彻底看清面前人的模样,是姬发.
他眼里有失而复得的喜悦,也有被抛弃的埋怨,还有委屈.
南竹姬发…
话音刚落,她便被姬发抱住,他埋在她的肩上,斗笠早被扔到地上,他开口,声音闷闷的.
姬发.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他等了她好久,好久.
父亲被关进牢里,哥哥来找过他后便不见了,只知道父亲被放走,被整座城市的人唾弃厌恶,他看清了殷寿的真面目,什么狐妖都是他掩盖自己肮脏内心的借口,现在威胁不见了,他不愿装了,勒令他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还要在斩杀殷郊那日交上人头.
他刚要骑马寻父亲,便在路上遇到了她.
南竹安抚般拍了拍他的背.
南竹怎么会呢,朝云山一天,朝歌城一年,我在山上待了不过一个时辰左右.
南竹推了推他,手拉过他的手.
南竹你怎么样?殷寿没有要杀你吧?
南竹担忧道,抬头便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姬发好像哭了.
他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的告诉她这些天发生的事.
例如,姜王后死了,殷郊被扣上了弑父的罪名,明日斩首,例如,崇应彪和姜文焕继承了各自父亲的爵位.
南竹忍下心底酸楚,抬手,纤细柔软的指腹擦去他脸颊的泪,手贴着他有些瘦削的面颊.
南竹那你呢?
姬发,那你呢?你记下了他们的苦难,那你呢?
南竹深悉,这些日子他必然承受了诸多辛酸苦楚,不然那样坚强的他怎么会在她面前落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