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污染

比起在门外驻足片刻最后选择出门买菜的王素心，此时房间里的温牧却是躺在床上摆弄起了手机。

　　网络上的东西与“上世”差不多，直播带货，永远争执不完的那些问题，国际形势……繁杂的，正常的，好像世界就是网络上展现出来的样子。

　　偶尔一些奇异的事件则是以传说，故事的形式出现在大众眼前，没有什么人坚信世界上存在鬼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温牧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他环视一圈房间思考着应该用什么作为第一个实验体（那些人不算）。最终他挑中了自己放在书桌上的一支已经用完的笔。

　　随着他的意念一滴黑色的粘稠物触碰到笔身，温牧看着它从被抽长扭曲到最后的稳定。

　　以使用者的精神意识为养分，人血为墨，可以短暂提高使用者智商，一次绑定一人。

　　获得使用方法后的温牧不太满意地看着表面没什么变化的笔控制丝线将其丢到窗外，或许它出现在学校里可以有不错的成绩，但是那个过程过于缓慢。

　　温牧更想要一个可以自己活动的，带有规则限制的东西。

　　视线移到桌上放着的一个毛绒玩具上，他控制丝线将东西拿到自己面前。这是一个巴掌大的纯黑毛绒球，身体上还安着两个黑色的眼睛。

　　这次他弄出了更多的“黑泥”，它们很快裹住了毛绒球，温牧感受到它在里面不断的变大，直到它的直径跟温牧的身高差不多。

　　温牧眯着眼起身，他收回黑泥，里面的球就像破开的气球泄气瘫在地上成为黏糊糊的一团，里面无数气泡鼓起又破裂，最终化为一颗颗眼珠滴溜溜地转，好像在认真地打量自己的四周。

　　（你，你好。）

　　感受到对方微弱意识的温牧蹙起眉，将对方扔出窗外后他便不再管。他不喜欢有意识的东西，有意识就代表着变数，但是他不能控制物品变异方向，所有他触碰的东西只要他想就可以让它变异，包括生命体。

　　温牧觉得这很像污染，像自己“听到”那个神明时身上发生的情况。

　　从身体里分裂出一团黑泥顺着管道往下进入下水道，温牧断开控制躺回床上。他暂时没有足够的力量直接搞一个无敌的变异体，同时他也觉得这样就太没趣。

　　他倾向于建立一个组织，一个“拯救世界”的组织。他相信当他们发现自己做的一切其实是在背叛人类时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温牧看眼时间将手机放到书桌上从窗边跳下去，落地时就变成了一个五岁男孩的样子。隔壁不远就有一所高中，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去门卫也没有发现他。

　　正是上课的时间，校园里面很是空荡，温牧看见几头鬼在阴暗处游荡，他很快就将他们污染。和死物不同，触碰到黑泥的鬼都发出刺耳的尖啸，他们嘴里胡乱呢喃着模糊混乱的词句，形态变得扭曲怪异。

　　“献祭……献祭……伟大的，神明……”

　　校园在一瞬间陷入了黑暗。温牧找了一个凳子坐下，还没到时间，还需要再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