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贺儿,你没事吧
贺峻霖并未回应严浩翔,只是安静地坐在坐位上,目光呆滞地凝视着窗外那棵银杏树,树叶随风摇曳,一片接着一片打着旋儿飘落,那画面就像是一场无声的告别,每一片叶子的离去,都似乎在诉说着岁月无情的流逝。他的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思绪也如同那飘飞的落叶,飘向了远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若放在从前,他定会毫不犹豫地认为,严浩翔是这世上除了高雅芝之外最关心,最懂他的人。然而,目睹他们与骆凡川谈笑风生的模样,那股刺骨的寒意如同利刃般穿透了他的心房,疼痛,仿佛要将灵魂撕裂。
当一颗心彻底沉寂,世间万物便再难激起半分波澜。
他没有理会身后的目光,径直走向门口。敖子逸站在那里,每一步都如同踏在刀尖之上,疼痛而艰难。他早该明白,没有人愿意为了他得罪骆凡川。就差那么一点点,有人突然从背后推了他一把,笑声此起彼伏,仿佛一场盛宴,总有人乐于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他早该知道这一点,却还是心存侥幸,奢望着那些本不应属于他的温暖与关怀。玫瑰即便沾染了鲜血,依旧是那朵高傲的玫瑰。然而,他们没有能力成为那样的花朵,但难道作为野草,就失去了生长的权利吗?敖子逸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贺峻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不已。他太了解贺峻霖了,知道此刻的他的痛苦,也明白那看似坚强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敖子逸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抱住了他,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与力量传递给他。他们离开了教室,去往何方?谁也无法预料。但无论如何,总有活下去的方式,只要心中还有一丝希望的火苗未曾熄灭。
贺峻霖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在那温暖的怀抱里尽情发泄着自己的情绪。过了许久,他才渐渐止住了哭声,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满是疲惫与哀伤。敖子逸看着他,轻轻擦去他脸颊上残留的泪痕,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便默契地转身离开了教室。
他们不知道要去往何方,只是顺着校园的小路一直走着,仿佛只要不停下脚步,就能暂时逃离那些痛苦与烦恼。风依旧吹着,吹乱了他们的发丝,却也吹干了贺峻霖眼角的泪花。此刻的校园,依旧是往日的模样,同学们来来往往,有说有笑,可这一切在贺峻霖和敖子逸的眼中,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景象,与他们毫无关联。
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走着走着,贺峻霖突然想做了一件从前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逃课。江面上那座桥下洞穴,是他曾经疗愈心灵的秘密花园。曾经,他与敖子逸无数次畅想过考上大学后逃离这座让人感到压抑与窒息的城市,去无论哪里,去开启一段全新的生活,然而,如今看来,那些憧憬仿佛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现实就像一堵冰冷的墙,无情地将他们的梦想撞得粉碎。贺峻霖只觉得心中一片悲凉,从来,没有的感受。
或许是情绪的大起大落,加上江边的风有些凉,贺峻霖发起了高烧,敖子逸把他带回了家,他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嘴里呢喃着些敖子逸无法理解的言语,那声音微弱却又带着一种执拗,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低语,神秘而又让人揪心。敖子逸守在床边,焦急地看着贺峻霖,他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虽然他平日里并没有看过多少电影,可那些电影里常有救世主挺身而出的情节,此刻的他清楚地意识到,在这一刻,贺峻霖唯一的依靠便是自己了。
敖子逸忙前忙后,一会儿用湿毛巾给贺峻霖擦拭额头,试图帮他降温,一会儿又跑去厨房煮上一锅热气腾腾的粥,想着等贺峻霖醒来能吃点东西,补充些体力。他的动作虽然略显慌乱,却又无比认真,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里,都饱含着对贺峻霖深深的关怀与在乎。
夜幕渐浓,窗外狂风肆虐,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贺峻霖的手机由最初的剧烈震动,迅速归于沉寂,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五分钟而已。
作者有话说作者有话说:高雅芝,是本文中贺峻霖自杀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