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到底是年轻,听她这样说,觉得过意不去就答应了。
程少商在何家的日子,虽说少了那些极品的祸害,可她之前的遭遇已经奠定了她的脾性基础,对着待她好的人,她的脾气便很好,对那些找茬的人,她的脾气一如既往的刚。她实在不是读书的料,比白袅袅都还惨,那教书先生看见她都不说白袅袅了,虽说她读书这一块欠缺一些,可她旁的倒是做的很好,她会酿酒,会设计机关,总会有各种各样稀奇百怪的想法冒出来,后来何父发现她在兵器这一块的天赋极高,便带着她成天往兵器营钻,器械营平日里是不让人进的,架不住她天赋太好了,何父舍不得浪费,去为她求了一个恩典。
何母总带着她和白袅袅一起做女红,她俩对这个都不感兴趣,做出来的千奇百怪,丑的很有个性。那次何父生日,她俩合计着给何父送一个刺绣的山河锦绣图,最后收尾的时候只堪堪秀出了两只戏水的小鸡,何父看了半宿,硬是没看出来她俩秀的是什么,最后还是问的何母才知道她俩绣的是展翅高飞雄鹰。
虽说绣的很丑,可到底是她们两个的心意,第二日,何父就系在腰间去上了职,让他的那些同僚好一阵笑话,他也不生气,就跟着别人一起笑,这些时候他脾气一贯都很好。
何母和别人不同,她从不会打压她们两个,做不了女工,她也不强迫她们,她们做出来的丑东西,她也会认真的鼓励她们,见她们让针扎了手,也会担心好半天,她将所有的爱都给了白袅袅和程少商。
程少商来何家的第一年,刚入了秋,就听说何母怀有身孕了。一家人上下其乐融融的,充满了喜气洋洋。
这些日子,楼垚总来找白袅袅,只是他每次一来白袅袅都在练武,没有空搭理他,看见她如此刻苦努力,他害怕他跟不上她的脚步,后来也渐渐减少了来何家的次数,努力的提升自己。只是时常派着小斯过来送礼物。
因着何母怀孕,白袅袅和程少商都消停了不少,二人也开始围着何母打转,生怕他有个好歹。楼垚过来时,她二人正在何母身边兴致勃勃的听着,何母给她们摆她和何父年轻时候的事。
何母摆得绘声绘色的,让人身临其境,楼垚也加了进去,三个人坐在凳子上,听着何母摆他们年轻时候的那些往事。
怀孕的人总是会犯困,何母总是困得很快,才说了一会儿,她就困了,他们三人护送着何母回房间睡觉,然后才出了院子。
近来楼垚长高了不少,她看他时还得抬着头。
白袅袅你怎么过来了?
楼垚这些日子我都没见到你…
楼垚到了你都很少理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白袅袅一脸懵逼,她这才说了一句话,这人就已经想了那么多,语气还如此的委屈,好像她是一个负心汉一样。
程少商看着委屈巴巴的楼垚,有些想笑,这人在她面前的样子,永远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活像她欠他钱一样,他虽然看起来彬彬有礼,实则对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明显的界限,尤其是她,她估摸着应该是那一次白袅袅不声不想的离家出走去,把她带回来,这才让楼垚记恨上她。
不过她向来是不在意的,只是感叹于这人变脸的速度,有些惊叹,这人居然还有这一面。
看着她这副可怜巴巴委屈的不行的小模样,就越觉得搞笑。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了声,看着二人目光向她看过来,她借口说要去研究兵器,便一个健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