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我只同他见过两面,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喜不喜欢,然而便是如此,楼垚也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他想让她哄哄他,然而她只是避而不答,毫不顾忌地将自己真实的情感展现在他面前。
楼垚受伤的后退一步,看着她的眼神满满都是失落和受伤,自嘲的笑了笑,随后从她身边跑开。
程少商从一旁走出来,看着远去的楼垚,她看着白袅袅欲言又止,随后,她斟酌再三才堪堪开口。
程少商袅袅,你喜欢凌将军吗?
白袅袅凌将军少年英才,这洛阳城,怕是没有不喜欢他的。
她的话滴水不漏,然而,程少商却听出了她对他的赞许,她很少这样夸一个人,也很少对别的人有过多的谈论,能让她赞许的,大抵都是上了心的。
程少商可你若是喜欢了他,楼垚呢?楼垚怎么办?你喜欢他吗?
她的手抚上一旁的桃树,摘了上面的一朵桃花,握在手中,轻柔的揉捏了一下。
白袅袅我美吗?
程少商看着她的脸,没有回答,自然是美的,莫说这天下,便是这历史上留名的美人,怕是也不能同她一较高下,她这张脸真真当得上祸水一词,便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二词在她面前也有些逊色。
白袅袅这世道对女人不公,女子只能在家相夫教子,你阿母上阵杀敌,在你祖母看来,却是为家中蒙了羞,丝毫看不见她在战场上的光辉,看不见她对国家的贡献,可是少商啊,你祖母亦是女子啊。
白袅袅女子对女子之间都只剩指责,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只能困在这一方小院,没有自己的志向和抱负,只要有一点出格,就会让人指着鼻子骂,常言人言可畏,可是少商啊,你当真愿意做那笼中之鸟吗?
程少商没有回答,可她的表情却异常的明显,大有此时无声胜有声,她当然不愿意,她有着不输男子的智慧,她弄的那些东西,男子都未必弄得出来,她凭什么要端守高阁?她当然要同男子那般肆意潇洒地活着。
白袅袅我亦不愿做那笼中之鸟,你的母亲是大将军,我也会是大将军,既然我同男子一般都有官职,那我为何不可三夫四侍?
白袅袅楼垚若是不愿,那只能算是我同他无缘,自然会有愿意的。
程少商确是笑了起来,的确是她的思想局限了,总觉得女子应当如何,必须如何,实质上,女子也能同男子那般活的肆意潇洒,也能保家卫国,也能上阵杀敌,为什么要局限于现在的那些世俗想法,为什么要受世俗成见的约束,自己想如何便如何,过得肆意开怀才是,人生短短不过几十载,何必在意他人的眼光。
程少商袅袅说的没错,你若想当大将军,那我便做你的军师,你上阵杀敌,我替你顾好后方的兵器。
白袅袅听见她这样说,将手中的桃花别在她的头上,轻声笑了起来。
白袅袅你若是想上战场,你阿父怕是会将你的腿打断,况且要上战场,还得先有一官半职呢,过些日子,武举召开,我便要去试试水,少商,你替我拦住阿父吧,否则,若是让阿父知道,我去考武状元去了,他定是要打断我的腿。
程少商闻言,猛地笑了起来,笑得太猛,甚至咳嗽了起来。
程少商阿父倒是不会打断你的腿,他哪舍得啊?但是呢,他会把你关在家中,不让你去考,我甚至都能想到阿父那气的不行,又拿你没办法的模样。
白袅袅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她也知道程少商说的没错,毕竟何父历来如此,每每被她和程少商气得跳脚,也只会罚旁人,至多说她二人几句,便匆匆将事情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