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我们的严少爷吗?”林泗嬉笑着搭上严浩翔的肩膀,“你今天怎么没去上学啊?”
“严诣转到我们学校了。”
林泗闻言皱皱眉:“你那个继母搞得?”
严浩翔摆摆手:“他最近又在外面乱搞。”
林泗瞬间秒懂,安抚性的拍了拍严浩翔:“你也不容易,接下来呢?我小叔叔又新开了一家新的赛车馆,去看看?”
“过了安全检测没?”
林泗:“……”
“你过分了啊,好歹多分点信任给我啊!”
不过林泗想了想,以他小叔叔那玩世不恭的性子,还真有可能出意外。
“那去我上次给你推荐的那家……”
“鱼龙混杂的地方别叫我去。”
林泗彻底服气了:“哎,你说你这个富家子弟当的,一不爱车,二不玩房,三不喝酒看美女,天天钓鱼听曲,最过分的活动就是赛车,您这是还未青年就提前步入老年啊。”
严浩翔慢慢悠悠地说:“我喝酒,还炒股。”
林泗甘拜下风、朝严浩翔竖了个大拇指示意你赢了。
他掏出手机,边翻聊天记录边说:“上次叶子给我推荐了一家音乐酒馆,就是位置有点偏,但私密性挺高的,听说那的吉他手也挺不错的。”
严浩翔随意的点了点头,反正他现在有大把的时间。
叶子说的那家店还真挺远的,他们开车找了很久才找到,位置偏得林泗一度怀疑,叶子给他发这个定位是为了把他们骗去缅北拐卖了。
不过那家酒吧的装横挺不错的,用木板分成了好几个隔间,中央有一个大台子,上面立着这几个麦克风和吉他,电子琴和贝斯。
可能是因为他们到的太早了,酒吧里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老板坐在调酒台上打瞌睡,店里的主唱乐团还没来,但站了一个小男生。
林泗随意的曲起手指,敲了一下调酒台,唤醒了老板:“老板来一杯薄荷星云和烈焰。”
“诶,”老板睡眼惺忪的应道,一边调酒一边跟林泗闲聊,“怎么这么早就来喝酒啊?”
林泗也是个自来熟的:“今天没什么事,听朋友都说这歌不错,就来了。”
老板笑了起来:“那你们来得不巧,我那乐团刚走,赶晚上他们才会来。”
他边说着边将已经调好的两杯酒推了出去:“还是少喝点吧,大早上喝酒不好,还是烈焰这种度数这么高的酒。”
林泗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放心吧,不是我喝,是这小子喝。”他指了指严浩翔:“这小子身体倍好,千杯不醉,是吧。”
严浩翔却没有理林泗,答非所问道:“那台上的那个男生呢?”
“什么?”林泗愣了一下。
倒是老板泰然自若的接过话头:“哦,他呀,来我这应聘的,原来那个吉他手回老家了,他说自己会弹吉他,我看他人长得不错,就让他试试。”
谈话间,男生正在试音。
纤细的手指从弦上一掠而过,拨出一连串清脆的音符,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男生的脸,看不清他的神色,但露出的那一截脖颈却是冷白色的,与黑发对比鲜明,酒吧的灯光昏暗,撒在男生细长的脖颈上,平添了几分缱绻的色彩。
严浩翔坐在台下,手里虚虚握着一杯鲜红如血的酒,他看仰头看着台上的少年,等着他唱出第一句词。
“Take me to the bottom of the ocean”
(携我潜入深海)
他永远无法忘记他们的初次相遇,少年站在台上,像炽烈的太阳,向身处黑暗的他,投出了第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