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

“走吧。”玉衡看着有些愧疚感的国师。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是有些期待。

“去哪里？”北凉国师有些不自然的说，其实心里还是不确定的。

“自然是北凉国师府，师叔不欢迎吗？”玉衡笑盈盈的说。

“自然是欢迎的，只是衡儿，王室重礼，切不可大意。”北凉国师只能提醒道。

殷渊瞧着爹爹和北凉国师的谈话，莫名的有些觉得北凉国师似乎想和爹爹说的不是这样的，况且“北凉重礼”吗？

殷渊摸了摸下巴，不怪殷渊多想，在他的记忆里， 父王，还有那位天帝，在爹爹面前可是毫无仪态可言，在祸斗叔叔的嘴里，北凉王朝在外面大肆搜捕坤泽困于万坤阁供王室把玩，无数坤泽不过短短几日便香消玉殒，万坤阁里面的焚尸炉火光日夜不歇。

殷渊不由得嘴角抽了抽。瞧见爹爹的眼光瞄到他这里，殷渊压了压嘴角，面上满是无辜的笑容，殷渊看向谈话的两人，满眼皆是温润。

爹爹刚刚摸了他的头，只是…有些奇怪，殷渊眼神缩了缩，复又恢复温和模样，爹爹就是爹爹，不管是神君还是仙君，亦或是如今孩提模样。

“还有就是，去了北凉，衡儿莫要离开国师府，若是有人寻来，也不必理会就是了。”北凉国师很少见的严肃认真的叮嘱着玉衡。

玉衡小小的身子从玉塌上下来，躬身行礼：“玉衡谨记师叔所言，让师叔费心了，不知师叔可知玉衡为何昏迷。”

北凉国师有些尴尬的心虚，但是想到这里是燕山，无所不言，天道无惧。

“衡儿，知晓自己是什么吗？”

玉衡眼神清明：“坤泽。”言语平缓。

“那衡儿知晓如今若是有人知晓衡儿是坤泽会发生什么吗？”

玉衡眼神有些暗沉：“知晓。”

“那衡儿为何要随师叔出南水。”

玉衡沉默不语。

国师有些感叹的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天道垂爱，得到后世记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只盼莫要重蹈覆辙。”

国师和开元仙尊一直认为玉衡出生时，玉衍的祭司身份已经被激发，玉衍濒临死亡之际诞下二子，一定是会让在下界的玉衡看到自己的未来，这是每一个爹爹对孩子的保护以及祝福。

但是往往不尽人意。

况且如今人皇令开启在即，对于这位坤泽之主来说，未来更加坎坷，那一代人的消逝为什么要让这些孩子点亮星火。

对于这位国师来说，如果可以的话，他是希望这个师侄随着玉衍一同飞升，哪怕是无神职无神名。

这凡尘，实在是不适合坤泽历劫。

玉衍可真是出了个难题给他，他和开元师弟对于教导徒弟并没有什么心得，他在北凉做国师，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王室基本上都不会找他这个国师。

这孩子，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样的瘟神，竟是硬生生的把光明神的命格霍霍到历劫九世的神魂消散的地步。

只是听到这个后辈的几分言语，北凉国师便能推测出许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