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国公府,正在商谈事情的大皇子和汪国公,远远就听到了汪世子气急败坏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汪国公立即让人将汪世子带了进来。
“见过河东王殿下”汪铭山看到坐在上首的大皇子,立即恭敬地行礼问安。随后又转头唤了声,“父亲”。
“铭山,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生气?”大皇子好奇地看着汪世子,这安都能招惹汪国公府的,可没几个。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汪铭山添油加醋地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还别有深意地补充道:“殿下,那金明县主能如此嚣张,虽然有沙东部和初贵妃的支持,但也和刚刚联姻的长庆侯脱不开干系。毕竟现在圣上可是颇为器重长庆侯,殿下您,不也没少因此被圣上数落。”
大皇子自然知道对方这话里的水分,可是父皇对长庆侯的另眼相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更是将老二一直惦记的金明县主赐给了他。虽然高兴就此斩断了老二与沙西部联合的可能,但是那个卑贱的面首之子,又凭什么和他们相提并论。
“本王记得,那梧国使团,现在是李同光在负责吧。”
汪铭山一喜:“殿下,长庆侯是圣上亲封的迎帝使,使团确归他负责。”
“你说,要是这使团出了什么岔子,他该当何罪?”
“殿下英明。” 汪铭山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同光丢人的场景。未来夫婿遭了殃,他就不信金明县主那个死丫头,还有脸出来蹦跶。
“听说二皇子可是一直不满长庆侯同金明县主联姻。”一直沉默不语的汪国公闻言摸了摸下巴,冷不丁说了这么句话。
大皇子却是眼前一亮,一石二鸟,这事要是操作得当,李同光那小子和老二,怕是都得栽个大跟头。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汪国公正准备吩咐人去打探梧国使团之事,大皇子却叫住了他:“这种事,当然是交给朱衣卫更合适。”
汪国公父子心头一震,难道大皇子真的已经收买了朱衣卫?若真如此,那大皇子登位的机会,可就更高了。
李同光被朱衣卫刺杀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可大皇子再清楚不过。他也知道,父皇已经命邓恢处理相关人等。曾经的左使陈癸虽然被撸了职,但并没有死,身边依然有追随者,对方现在可是卯着劲想要再爬上去呢。
就算是不成,那也是朱衣卫自己的问题,和他河东王有什么关系呢?
很快,被贬成绯衣使的陈癸,就收到了一封密信,看完上面的东西,他原本就阴沉的脸更加可怖。
大皇子的意思他如何不清楚,但是现在的他,也没有退路了。至少安帝是不会再重用自己了,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就算不成,那也能叫害自己至此的李同光落不得好。
正在四夷馆商量事情的李同光突然背后一凉,狠狠打了个喷嚏。
“鹫儿,可是身体不适?”任如意放下手中的文书,关心地问道。
“师傅,我没事。”李同光笑着摇了摇头,宁远舟看了眼笑得分外无害的某人,冷哼了一声。结果那小子旋即又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任如意立即起身给他倒了杯水,还贴心地往里面加了点糖。
看着抱着杯子得意望着自己的李同光,宁远舟觉得嘴里的茶不知为何特别的涩。下一秒,一颗蜜饯被塞入了他嘴里,本来黑着的脸顿时又亮了不少。
坐在一旁的于十三几人耸耸肩,不理会那边的眉眼官司。突然屋前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手中还提着个分量不轻的药包。
元禄立即起身将东西接了过来:“师傅,你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谢菱有些狼狈,身上沾染了些许泥土,像是在地里滚了一圈。李同光起身远远看着她,面上笑容已然不见,仔仔细细地上下扫视了一遍。
“没事,就是下了趟崖。”谢菱今天入山就为了采那长于崖缝间的灵月草,整个人算是在泥里滚了一圈,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狼狈。
杨盈毫不避讳地捏了捏谢菱的胳膊腿,看得李同光面色发青。他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差点将杨盈拽了个仰倒,元禄连忙将人扶住。
“礼王,光天白日的,还是自重些好。”杨盈看看自己,又看看谢菱,半晌才反应过来李同光是什么意思。
其余人都目有深意地看着李同光,谢菱却亲密地握住了杨盈的手:“不劳侯爷费心,我和阿盈之间,自不用如此见外。”李同光被气得直接甩袖离去。
于十三悄悄凑到谢菱耳边:“啧啧,美人,那长庆侯对你不简单哦。”
谢菱微微垂眸:“是吗?那就再看看,能有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