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你可是还在怨皇阿玛?”
突然抛出了这么一句话,可是康熙却没有听到谢菱的回答,放下手中茶杯后才看到谢菱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皇阿玛,您这话问得有些好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回怼自己,康熙到没有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谢菱。
没有打马虎眼,谢菱直白地解释道:“十指有长短,父母和儿女之间,也是需要些缘分的。您的心思,多在前朝和太子二哥他们身上,看不到女儿也实属正常。等到哪天女儿值得您另眼相待了,您就算不想看到女儿,恐怕都不成了。”
整个亭子被一股无言的寂静包围了,谢菱没有任何躲避地同康熙对视着。看到丝毫不畏惧自己眼神的谢菱,康熙哈哈大笑起来:“好,朕就等着那一天。”
听到这笑声的梁九功在心底将谢菱这位公主的地位,又向上提了提。
回到宁寿宫的王庶妃在正殿陪着宣妃,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看得宣妃直摇头:“好了,你且放心,朝阳是皇上的女儿,还能出什么事。”
“娘娘,嫔妾知道,可是朝阳那脾气,万一不小心开罪了陛下。”宣妃当然懂王庶妃的焦急,可是如今人都被叫走了,她们又能如何,且等着吧。
这人就是不经念,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谢菱就被梁九功亲自送回了宁寿宫。
“辛苦梁谙达了。”这称呼让梁九功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不知道为何,每次对上十六公主平静的眼神,他就感觉自己似乎是一个健全的人。
“公主客气了,奴才告退。”
看着梁九功离开,宣妃和王庶妃立即迎了上去,上上下下将谢菱看了个遍,惹得谢菱苦笑不得。她不过是和康熙呆了会,怎么落在两位额娘眼里,仿佛进了一趟虎穴。
“下次和皇上说话,可得谨慎些。”
没好气地点了点谢菱的额头,宣妃叮嘱道,谢菱也只能乖乖地保证再不会如此了,至于是不是真的能做到,那就不知道了。
“你说四哥和四嫂从太后宫里出来时,脸色不太对?”
“禀贝勒爷,确实如此。”
八贝勒书房里,刚才禀报的奴才已经离开,胤禩双手背在身后站在窗前思考着,宫里到底发生了何事,竟然能够让一向冷静的老四夫妻如此作态。
九阿哥将一旁的花生米扔进嘴里,不以为意地道:“八哥你就别寻思了,老四那个冰块还能在宫里犯什么错不成,八成又是在永和宫那里受了些气罢了。”
虽然不喜欢老四,可是九阿哥也得承认,这位将规矩刻进了骨子里的兄长,行事那是滴水不漏,除了总在德妃那里碰壁外,怕是也没什么事能够叫他们夫妇如此失态了。
“可是,老四从永和宫出来时,并无异样。”
胤禩还是觉得发生了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可一时间也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八哥,四哥有什么好琢磨的,你说若曦在宫里过得好不好啊。”胤䄉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他刚被自家皇阿玛强行指了个刁蛮任性的福晋,若曦又进了宫,现在的心情可真是不太好。
“老十你个憨货,那个若曦有什么特别的,改明儿九哥给你找个更漂亮的。”
在胤禟看来,那个若曦虽然长得漂亮,可是那性子也太烈了些,也不知道老十怎么就迷上了,而且她和老十三和十四那边,似乎走得也有些近了,就连八哥这里,胤禟想着不由自主地看向胤禩,想要知道对方是不是也对那个小宫女有意思。
感受到胤禟的目光,胤禩眸光一闪,笑着说到:“十弟,若曦在乾清宫伺候,能出什么事。你还是不要总念叨了,免得到时候给若曦惹麻烦。”
“哦,好。”不情不愿地应了声,胤䄉又拨弄起了桌子上的茶杯,情绪越发低落。胤禩和胤禟看了,也只能摇头不语。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可是半月后的一个深夜,四贝勒府里却是一片兵荒马乱,弘晖半夜突然发热了,温度怎么都下不去。
“林太医,这如何是好啊?”
手中的帕子都快被揉烂了,四福晋双目红肿地看着床上呻吟的儿子,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一旁的四爷同样面容憔悴,手按在福晋肩头盯着林太医。
“贝勒爷,阿哥这高热若是下不去,恐怕,恐怕凶多吉少。”
说完林太医就低下了头,他实在是没想到,本来渐渐有所好转的弘晖阿哥,居然会突然身体恶化。
“弘晖,额娘的弘晖。”
四福晋扑到了床前,手指颤抖地给儿子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四爷看着儿子发红的小脸,神色痛苦,只是他现在也毫无办法。
“十六妹妹,爷,或许十六妹妹有办法。”
想到那天见过弘晖一面就看出问题的谢菱,四福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本想说荒唐的四爷,看着福晋哀求的样子,还有儿子瘦弱的身体,嗓音有些嘶哑地说道:“苏培盛,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