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郎,谢谢你今日能过来。”裕昌在王姈几人的簇拥下,羞涩地向凌不疑表达着感谢,可是对面那人却依旧面无表情,似乎裕昌要找的不是他一样,径直地绕过人就朝前厅走去。
同样被拦下的袁慎垂眸掩下心中的不耐烦,疏远而有礼地同几位小娘子微微颔首打过招呼后,就径直地转身离开了。
“你说着黑面神有什么好的,这些小女娘莫不是都瞎了。”程少商小声吐槽当初将自己害得不清的凌不疑,却没有发现身边的几位女娘都对她怒目而视。
“程少商,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贬损十一郎。”尽管不满凌不疑的举动,可是裕昌也容不得这不知所谓的家伙贬低自己的心上人。
“就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货色。”王姈的嘴依旧很毒,那一脸傲气刻薄的样子,可是让人看了就生厌。
“王姈,你嘴巴放干净点。”
程少商一把拉住想要上前的万萋萋,直勾勾地看着王姈:“萋萋阿姊,狗乱吠,人怎么能去咬狗呢?”
说罢另一手拉住程姎飞快转身离去,反应过来自己被人骂了的王姈脸都气红了。裕昌也不想再理会这个蠢货,一挥袖转身回了中堂,楼缡立即跟了上去。不远处的何昭君嗤笑一声就离开了,发现她落单的肖世子飞快地跟了上去。
“昭君,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对你的心意吗?”肖世子深情款款地望着何昭君,叫旁人看来可是痴情得很。
“肖世子,请你自重。”那日谢菱的话,还是让何昭君听进去了,因此私下派人去打听了下这个肖世子的为人,结果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可就是这样的完美,让何昭君心生警惕。
她虽然跋扈嚣张,也不大看得上性格软弱又平庸的楼垚,可是也知道两人的联姻,是父亲为自己找的最好归宿,绝对不可能轻易解除。
“昭君,明明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个楼垚哪里配得上你。”刚准备走近的楼垚听到这话,不由脚下一顿,就那么立在了原地。
“住口,他好不好,也轮不到你来说。”何昭君这下是真的有些怒了,这个家伙以为自己是谁?她看不上楼垚那是自己的事,他一个外人凭什么指手画脚的。
余光瞥见不远处站着的楼垚,何昭君怒火更甚三分:“楼垚,你眼瞎了吗?没看见我被登徒子缠上了?”
“啊,哦”恍然回神的楼垚立即上前拦在了何昭君面前,语气冷冷地对肖世子道:“还请世子自重,不要再纠缠在下的未婚妻。”
“本世子要如何,还轮不到你管。”别以为他不知道楼家二房被打压,这个楼垚也不过是个不受宠的二房嫡次子,就算自己真的收拾他一顿,也不见得楼太傅会替这人做主。
猫在一旁看热闹的程少商看得连连咋舌,姎姎阿姊和萋萋阿姊真是太没眼福了,竟然没能看到这么精彩的戏码。不过那个何家娘子,看着倒是还有几分理智在。那个肖世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堂堂雍王之子,追着已有婚约的何将军家的小娘子跑,不是真爱就是另有目的。
“啊,不要”正打算再继续看下去的时候,程少商突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呼声:“这不是姎姎阿姊的声音吗?她不是和萋萋阿姊去净手了,难道出事了?”
面色一变,程少商立即循声赶了过去,已经被肖世子缠得冒火的何昭君直接拉上楼垚掉头就走,她一定要和阿父说说这肖世子的事,这人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姎姎阿姊!”看到被王姈几人压在水里无法出来的程姎,程少商脸色铁青,刚刚赶过来的万萋萋撸起袖子就冲了过去。
两人登时和王姈几人打做了一团,看似较弱的程少商下手特别黑。虽然因为身体太过虚弱了些只能好好调养,因此谢菱没有怎么教她武艺,可是下黑手的招式还是学了不少的。
趁着王姈几人哀嚎的机会,程少商小心将程姎拉出了上来,立即解开了身上的披风将人裹了起来。
“你等着,程少商,我一定要让汝阳王妃替我做主。”头发散乱的王姈哀嚎着让人将自己搀扶着朝后院中堂冲去,妥妥要告状的架势。
“嫋嫋,不,快拦住她们。”今日这事要是闹大了,程少商的名声可就更不好了,程姎都快急死了。
可是程少商却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一旁的草丛中,巴拉出来了一段绳索,眼神更冷了。想必这就是刚才姎姎阿姊说的将她绊倒的东西。
她想了想,飞快将自己的头发和程姎、万萋萋的头发衣服全部弄临凌乱,随后从腰间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飞快在脸上倒腾了两下,而后虚弱地躺在了万萋萋怀里抽泣了起来。
看着突然变得满脸是伤的程少商,万萋萋和程姎都吓了一跳,但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连忙扶着人朝后院而去。
“主子,这些小娘子如今都这么能耐的吗?”目睹这一切的梁邱飞脑子都快打结了,梁邱起拍了下弟弟示意对方不要胡说八道。
“她倒是聪慧。”凌不疑冷峻的面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