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在这儿过得是如鱼得水啊,为师是不是不该来打扰你。”谢菱进去的时候,程少商正在皇后温柔的笑容中用午膳,桌子上尽是她平时爱吃的东西,可见皇后是用了心的。
“朝阳,你怎么来了?是不是还没用午膳?”看到谢菱点头,皇后连忙让人给谢菱安排了一份膳食端了上来。
“师傅”,程少商终于咽下了嘴里的饭菜,笑着同谢菱打了招呼,随后又一头扎入了可口的饭菜中。
这丫头还真是不见外,她这自在的样子倒是让谢菱放下了心。三两下解决了饭菜,谢菱擦了擦嘴角,随后移步到了偏厅坐下。
“神谙,这丫头今天有没有捅什么娄子?”听到这话,程少商立即嘟起了嘴,师傅这是不相信自己吗?皇后嗔笑着拍了下谢菱的手。
“说什么呢,少商这孩子不仅礼仪规矩都很好,人也聪慧乖巧。”
“你这装得还挺像的。”谢菱继续拆台,气得程少商猛地就将自己砸到了谢菱怀里,早就防着她这一招的谢菱,反应迅速地单手将人给拦在了半途。看着仿佛离水的鱼拼命在陆地蛄蛹的小丫头,谢菱笑得不行。
“你这人,真是没个正形。”皇后推了下不着调的好友,连忙伸手将程少商扶了起来,认真地替她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服。
“怎么阿姮今天没过来?”想到一直没见到的越妃,谢菱有些奇怪地看着宣神谙。小徒弟第一次进宫,按道理越姮应该来看看才是。
听到谢菱提起越妃,刚刚还气愤非常的程少商立即凑上前:“师傅,越妃娘娘来过了,就是后面被三公主弄得头疼,押着人直接走了。”
想到那位打扮的如同移动珠宝架的三公主,程少商嘴角都开始抽搐。
今天她倒是见了几位皇子公主,皇子这边看着都还算正常,稍微坐了坐就离开了。就是公主这边,三公主和五公主,实在太特立独行了。一个如同暴发户,同聪慧低调的越妃完全是两个极端。而另一个满脸刻薄,一点都不像是温柔的皇后娘娘生出来的孩子。
“那丫头”谢菱想到三公主,脑子就不由开始跑偏。明明文帝和阿姮、神谙都是非常出色的人,怎么就会生出三公主、五公主那样的奇葩?莫不是这两人被掉包了不成?
摇摇头将不靠谱的想法抛出了脑海,谢菱这才开始说正事。
“什么?师傅,你这次出去又不带我?”程少商很生气,上次师傅去宜城就没带自己,这次去蜀地竟然也不准备带她,太过分了。
“这次有正事,真不能带你去”,敷衍地安抚了小徒弟两句,谢菱又看向了皇后,“神谙,嫋嫋过些日子就需要靠你照顾一二了。”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默契地没有问为何要将人放在宫里,皇后自然地接过了嘱托。
知道师傅定下的事没法改变,程少商也没有继续闹脾气,拉着谢菱的胳膊摇了摇:“师傅,你可要早点来接我回家。”
“知道了,忘不了你。一会儿花芹会把你常用的东西送进来一些,有什么想要的记得和花芹说就是。”
将人安排好,谢菱也没有继续在宫里逗留,她还有些事情需要提前准备下。
出宫的路上,谢菱同凌不疑撞了个正着,看着俯身向自己行礼的少年将军,谢菱还是开口叮嘱了句:“就算要报仇雪恨,也得一击毙命才行。你最近的动作,有些打草惊蛇了。”
凌不疑身子僵住,猛地抬头看向谢菱:“女傅是知道什么吗?”
“你以为陛下真的毫无怀疑吗?”
当初孤城霍家的惨案,可是文帝心头的一根刺。霍翀是文帝最为信任的兄弟,更是曾对文帝有救命之恩。可是却死得那样惨,整个霍家如今也就剩下了一个疯癫的霍君华与留着一半霍家血的凌不疑。
为了安抚朝中忠烈,也为了保住霍家仅存的血脉,文帝将凌不疑带入宫中收为义子。一手将他养成了如今的少年将军,甚至也成了文帝手中最为可靠的一把利剑,其中所包含的感情实在太复杂了。
若说文帝一点都不想为霍家满门报仇,那也将他想得太冷血了些。但要说能够为此不惜一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再怎么有情意,文帝终究是一位帝王。若是凌不疑不能拿出一次性锤死敌人的证据,或者奉上更为深厚的筹码,想要实现自己的目的,还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