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王府
“哟,这不是程四娘子吗?怎么不好好在谢府同女傅读书,也来这小佛会凑热闹了。”一看到程少商,被文修君关在府里多日的王姈气不打一处来。
程少商朝着王姈甜甜一笑:“哎呀,真是好久没见到王家阿姊了,在府里静修的日子可还好?这些日子没有王家阿姊在,洛阳城里可都安静了不少呢。”
“你”王姈指着一脸得意的程少商,气得直发抖。其他几家的女公子见状肩膀都不由抖动起来,程少商满意看着对方气急败坏的模样,这才带着花芹朝着小佛堂走去。
刚一入内,程少商就看到了那放在正中央佛龛里的金佛。随意扫了两眼周围其他的小佛像与观音像,她就带着花芹在下首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很快其他女眷也纷纷落座,裕昌郡主这才扶着汝阳王妃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名身穿灰色袍子,头戴同色毗卢帽的师太,她们手中还拿着木鱼。
“今日的小佛会正式开始,诸位先跟本王妃一同向佛祖上柱香吧。”
说着几名侍女鱼贯而入,替在场的女眷一一分发了佛香。汝阳王妃上完香后就坐到了佛像下的第一个位置,其他女眷开始依次上前烧香,三拜之后就将香插入了一旁的小香炉里。
看到程少商手持佛香走上来时,裕昌面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怎么这程四娘子的香,一直点不燃?”
“该不会是佛祖不愿受她上的香吧!”
眼见程少商一直举着香却始终点不燃,堂下开始议论纷纷。
王姈更是幸灾乐祸地嘲讽道:“据说程四娘子一出生就命中带煞,因此才一出生就被放在了老宅教养,靠着祖辈福荫才顺利长大。如今看来,这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啊。”
这话一出,堂下的议论声更甚了。唯有站在佛像下的程少商并无任何反应,她发现那坐在右侧第一个位置的淳于氏,一直有意无意地望向自己这边。尤其是当她的目光落在正中间的金佛上时,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看来这座金佛是真的有问题,本来还不知道该如何将这金佛弄出王府,现在这事一出倒是有了个好借口。看到一直盯着自己的裕昌,她嘴角微微扬起,暗道这郡主可真是个好助攻。
“程四娘子怎么不说话,莫不是在佛祖面前心虚了吧。”王姈恶狠狠地看着程少商,恨不得立马将对方今日的事情传遍整个洛阳。
没有理会她的狂吠,程少商抬头忧心地看向汝阳王妃说道:“王妃,这王府上恐怕有人欲对王妃不利啊。”
“什么?”真以为对方触怒佛祖才导致佛香燃不了的老王妃闻言面色一怔,“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程少商郑重地将手中的三根佛香递到汝阳王妃面前,解释道:“这香不仅材质粗糙,更是有被水泡过的痕迹。若是将这样的香上供给佛祖,必然触怒佛祖,这样一来可不就是给王妃招祸?这采买与保管佛香的人,真是居心叵测。”
一把将程少商手中的香拿了过来,细细在手中搓揉了一番,汝阳王妃的脸立即黑了下去,陪在一旁的裕昌顿时紧张起来。
尽管生气,可是汝阳王妃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处置家中奴仆。她强忍怒火命人给程少商换了三根香,见顺利点燃这才放下心来。
汝阳王妃不傻,这满堂上香的女眷,只有程少商手中的有问题,看来是有人想要使绊子。能将手脚做到自己府上的,她看了眼身旁的裕昌,对上孙女有些闪躲的眼神,面色沉了下去。
这孩子太不知轻重了,竟然敢在自己的佛会上做手脚,到底有没有将她这个大母的安危放在心上?
即使上香不顺,可是这佛会还是按部就班进行了下去。女眷纷纷起身告辞,王姈路过程少商跟前时冷哼了一声,暗道总有一天,她会找回场子的。
没有理会王姈的挑衅,程少商恭敬地向汝阳王妃行了一礼,见淳于氏正在一旁拉着裕昌说着什么,这才上前两步一脸真诚地对老王妃说道:“王妃,佛祖不可随意冒犯。若不想佛祖愤怒难消,还是请佛祖去庙中受高僧诵经一段时日更为稳妥。”
说完立马后退两步,朝看过来的淳于氏和裕昌郡主笑着福了福身,这才转身离开。而汝阳王妃则是若有所思地看了金佛两眼,生起了些心思。
见到两人交谈的淳于氏眼皮直跳,心下有些不安,连忙上前拉住了汝阳王妃开始左敲右击,登时打断了对方心中的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