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四顾门练武场上传来一阵阵呼喊声。身穿门中统一服饰的门徒在几名负责人的带领下,很早就开始了新一日的练习。
刚刚用完早膳的谢菱伸了伸腰,慢慢走出了屋子。结果刚一出门,就遇到了一位让她很不喜欢的家伙。
“谢谷主早。”来人也着一袭白衣,言行举止很是风度翩翩。
“原来是肖副门主”漫不经心地冲男子微微颔首,谢菱没有逗留直接转身离开。这位是李相夷的结拜兄弟,也是四顾门二位副门主之一。在江湖上颇有些名声,可是谢菱就是对他感官很不好,每次都是匆匆点头示意后就离开了。
肖紫衿站在原地,眉头紧锁,他不知道这人为何会如此不喜自己。甚至连掩藏都懒得,明明两人以前并无任何交集。反正也是不相干的人,他将心中的不快按下,快步朝后院走去。阿娩近来情绪不对,自己要去好好安慰下。
走到拐角处的谢菱看到肖紫衿又去了后院,心中的不虞越发明显。这肖紫衿是生怕别人看不出他的心思,什么叫朋友妻不可戏,他难道一点儿也不懂吗?
算了,别人感情的事还是少插手的好。而自己,也是时候离开了。
后山上,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在林间翻飞。长枪如流星,剑光似游龙,虽然都是杀招却并无半点杀气。很快一个时辰过去,切磋的两人也停了下来,谢菱坐回凉亭将自己要离开的事说了。
“不再多留些日子?”收回手中的少师剑,李相夷坐到了谢菱身旁。
“不了,我还有事,已经叨扰多日,也该离开了。”想到刚收到的消息,谢菱眼中寒芒闪过。找不到药魔,自己就先拿那些助纣为虐的家伙祭天。
“阿菱,待此间事了,你准备做什么?”李相夷只知道谢菱在寻药魔报仇,但具体内情如何并不知晓。好友如此懒散随心,若是事情都处理完了,这人该不会打算就此窝在蝶谷不出来了吧。
“我吗?”谢菱转动着手上的杯子,看着葱郁的竹林莞尔一笑,“去昆仑赏雪,到东海泛舟,去大漠看落日,总之这世间有意思的事多着呢,我自然要好好去看看。“
“你倒是潇洒”轻笑着摇了摇头,李相夷向后靠在柱子上,看着远方虚空出神。
“这不是有你和四顾门在,我方能如此潇洒吗?”
“嗯,路上小心。若是有事,随时可来寻我。”江湖之人,聚散离合本是常事,李相夷也并未再多做挽留。
“那当然,有能使唤四顾门门主的机会,我可绝不会错过。”谢菱将刚擦拭好的银枪收好,冲李相夷笑了笑。
翌日一早,谢菱便悄然离开了四顾门。而乔婉娩屋内,多了个小银瓶。
“阿娩,瓶中乃蝶谷秘药,服完气疾可愈。”紧紧握着小纸条,乔婉娩暗暗对谢菱到了声谢。她不知道对方是何时得知自己患有气疾的,但这情她领了。
“门主,谢谷主已经离开了。”李相夷摆摆手,让前来禀报的人先下去。这的确是谢菱的性子,那人说是不喜欢一群人送别时不舍的场景,她只是暂别又不是永远离开了,不必如此惊动他人。
“下次见面,定要再好好与你饮上几杯。”轻笑一声,李相夷拿起今日递上来的册子又忙碌起来。
山下疾驰而去的青色身影勒住缰绳,一个跃身下马直奔一个小村庄而去。不过这次,她依旧失望而归,那药侍确实抓到了,可是药魔那老家伙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手一用力,那药侍瘫软倒下。谢菱翻身上马,想到蝶谷那边的传讯,猛地一拉缰绳朝青州赶去。
就在此时,一则消息将整个四顾门震得人仰马翻。副门主单孤刀,被金鸳盟的人杀了。
李相夷匆匆赶往事发地,却只见到了早已气绝的师兄。他死死看着那张万分熟悉的脸,泪珠瞬间滑落。没想到那次两人争执,会是最后一面。
尽管痛苦万分,可是李相夷依旧记得师兄的遗愿,带他的尸骸会云隐山安葬。却不想半道上被调虎离山,单孤刀尸骸被金鸳盟夺走。
怒火攻心的李相夷身形微晃,厉声怒吼:“我四顾门今后,与金鸳盟不死不休!”
其余人纷纷举起手中的剑,高声响应:“血债血偿,不死不休!”
一场腥风血雨,再度席卷整个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