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菱不解问道:“阿飞,你笑什么?”
对方没有回她,转头看向李莲花:“李相夷,听你这话,你们师兄弟二人应该感情很深。不过真是这样的话,那单孤刀怎么不告诉你,他还有个儿子呢?”
“什么?”两双眼不约而同盯着笛飞声,对方却昂着头一副不愿再说的模样。
“阿飞”谢菱出声警告,想到自己还受制于人,甚至需要这女人帮忙解决脑袋里的东西,笛飞声只能选择暂时低头。等他好了,哼。
“方多病,那小子不是什么单孤刀的外甥,而是亲儿子。”
“不可能”李莲花出声打断,“他明明是方尚书与何堂主的儿子。”
“哼,早在十多年前,公羊无门就替这夫妇二人诊断过,此生没有子嗣缘。倒是那位天机山庄二小姐何晓兰,曾同你师兄有过一段情。而她去世后,久无所出的何堂主突然就怀孕生下了方多病,你觉得真有这般巧合的事?”
听起来确实太巧合了,李莲花完全愣住了。
当初灵山派事了,方多病前来莲花楼蹭饭,喝醉后自言是李相夷的徒弟,还是单孤刀的外甥。只是因为何堂主不喜儿子这位舅舅,所以一直未曾对外提过这段关系。他当时只以为这是师兄同何堂主有约在先,所以并没和自己说。
至于何堂主为何不喜师兄,虽然有些奇怪,可是他也没太放在心上。不过要是笛飞声说的都是真的,那或许这不喜就能找到缘由了,可是师兄为何要瞒着自己?
眼眸微敛,李莲花冷冷道:“说与不说,是师兄自己的事,这并不能影响到什么。”
单孤刀和方多病是父子?谢菱觉得笛飞声并没有必要说谎,若真是这样,那李莲花口中事事照顾他,为人光明磊落的师兄,可能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这样一来,那另一种猜测或许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看到沉默不语的李莲花,她还是选择暂时不提这个。一切,还是等先找到那人的尸首再说。
“那单孤刀的遗骸在哪儿?”
“我不知道”笛飞声冲谢菱摇摇头,“那遗骸交给狮魂处理了。”
“狮魂?”谢菱低声呢喃,她好像在哪儿看到过这个名字。
李莲花:“那狮魂人呢?”
笛飞声:“十年前一战,金鸳盟还活着的旧部,大多都被百川院带走了,狮魂或许就被关在一百八十八牢。”
“不在百川院”谢菱突然出声道,“我让海川派调查过金鸳盟旧部的踪迹,那狮魂因为犯的事不大,所以审问后被放了。我记得他好像最后消失的地方,是采莲庄。”
李莲花:“那明日我们去趟采莲庄。”
“对了小花,你看看这个”,谢菱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造型奇特的小鼎。最上面的花纹同在蛮山祭台上看到的一模一样,旁边还有四把好像钥匙的一样的东西。
“这是我从蛮山手札上临摹下来的,这鼎叫罗摩鼎,是南胤秘宝之一。至于那钥匙一样的东西,是罗摩天冰。若是我没看错,那天黑衣人从一品坟中抢走的,应该就是这个东西。”
“罗摩鼎,南胤秘宝”李莲花放下那画,若有所思地看着笛飞声,“阿飞,看来那一品坟中,你金鸳盟也不是最后一只黄雀。”
“那又如何?我确实找到了观音垂泪,若没有你们,哼”笛飞声一提起这个就恼火,充满杀意的看了谢菱一眼。
晃了晃腰间的小瓶子,谢菱笑得分外欠揍,“气大伤身,阿飞,要好好修身养性。”见人又开始用眼睛刀自己,谢菱见好就收,转而对李莲花道,“我已经让人去查关于南胤的一些旧事,还有南胤秘宝之事,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嗯,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李莲花率先起身朝小楼走去,刚准备躺下休息,却被笛飞声给叫住了。
“碧茶之毒,我会命人替你去寻药。解毒后,你同我再打一场。”
“不用,阿菱已经有办法了。”闻言笛飞声眼眸微动,却依旧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又怎么?”李莲花动了动,有些头疼地看着笛飞声。
“我睡哪儿?”
伸手指了下方小宝躺的那张床,李莲花理所当然地道:“那床上不是还可以睡一个人吗?”
正准备上楼的谢菱看着脸又黑了的阿飞,也笑道:“对啊阿飞,这楼里也就这一张供客人休息的床,凑合下吧。”旋即不理会还在对峙的二人,转身上了楼。反正笛飞声又不会伤了李莲花,有什么可担心的。
看了眼睡得死沉,几乎占了大半个床的方多病,笛飞声面露嫌弃之色。随即手上一用力,将李莲花从床上拽了起来:“你去那张床上睡。”
“阿飞,我劝你三思”低头瞅了眼领口处的手,李莲花轻笑道,“想想你现在的身份,还有你站在谁的地盘上。”
手紧了紧,笛飞声旋即又一言不发地松开手。他转头靠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样子是打算坐着睡也不和人同寝了。
无奈摇摇头,李莲花掀开被子安然躺了进去。
月明中天,蛙鸣四起,真是个合适安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