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策菱真的中箭坠崖了?”睿王来回踱着步,他总感觉那家伙没那么容易死才对。
“主子,这事当时在场的将士都看见了,应该是做不得假的。而且以那两位的手段,那箭上必然有剧毒,再加上那营山地势险峻,赵策菱想要捡回条命可不容易。”
睿王点点头,倒也是这个理。不过他向来谨慎,想了想对郑远道:“还是做好两手准备,孙晔那边你让他做好准备,至于赵策菱身份问题的相关人证,你记得都看好了。就算那家伙后面侥幸捡回条命又如何,本王依旧能让他再死一次。”
满京都都在等着安王府挂白幡,可是一连过去了几日,安王府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众人只道安王这是不肯接受现实,倒也能够理解。
一直在盯着安王动作的邕王等人也放下心来,那老东西听说病入膏肓了,而燮州路大军都将山头都翻了个遍也没结果,想来赵策菱怕是早就葬身野兽肚子了。
近来宫内的气氛很凝重,皇后和荣妃都不敢轻易去找官家,生怕被迁怒。那日下朝后,官家就独自在垂拱殿坐了大半日,之后虽然看着一切正常,可是却再未入过后宫。
“李泉,安王府那边可有消息了?”
“官家,安王病倒了,五位出嫁的主子已经回府侍疾了。”
“是朕的错,朕明知道那三个老东西不会罢手的。我大宋后继无人了啊,朕百年后有何颜面去见先祖!”官家这下子是真的伤心了,那个待自己至诚至孝的孩子,终究被自己那点可笑的猜忌给害了。
张德钦低头不语,可是面上却闪过一丝黯然,明宣侯那般好的人,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李泉,你派人悄悄去禹州唤赵宗实入京。”闭上眼,官家还是无奈地下了这个决定。要是真的让那三人上位了,这京都恐怕要血流成河了。
通过孙晔得知了官家动作的睿王冷笑一声,转身将这个消息卖给了自己的好四哥和六哥。
早已磨刀霍霍的兖王和邕王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因大宋先祖定下的规矩,他们无法轻易调动军队。但是手中暗暗豢养的私卫,还有买通的那些官员与皇城守军,却依旧可以让他们将整座皇城变成一座囚笼。
这日早朝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肃杀之气。
“官家如今已至知天命之年,但依旧膝下空虚,还望官家以江山为重,尽快立下储君。”
随着邕王派系一名官员出声,殿内接连响起了请官家立下继承人的声音。兖王一脉自然也不甘示弱,纷纷跳出来请命,最后整个大殿内跪下了超过半数以上的官员。
俯视那乌泱泱的请命之人,官家苍老的脸上杀意顿起。
“此事还需再商议,退朝!”不顾殿下众人的阻拦,官家直接起身离开。
见到这一幕的邕王面上一冷,随即京都就传出了官家恋权不肯立下继承人,官家身体不适等流言。惹得士林与百姓议论纷纷,毕竟如今的官家年岁已经不小了,在拖下去怕是大宋将乱。
没有人发现,在这流言越演越烈之时,数千人的私卫被悄悄分批放了进来,而皇城禁卫军中轮值的金吾卫也动了起来。
那一日,就在百官趁着蒙蒙亮的天色候在大庆殿外等待上朝时,还在睡梦中各勋贵府外迎来了一阵刀剑声。原本紧闭的皇城各门,也迎来了一群训练有素的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