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转瞬即逝,那些患病的士兵全都好转了,再修养些日子也该痊愈了。谢菱也开始带着毛球往各个深山老林里钻,相柳那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闲了,每次出门都会跟着。
“来毛球,把这个吃了你就不疼了。”
这是一处枫木林,满目的鲜红色格外灼眼。谢菱将蔫巴巴的毛球抱在怀里,动作轻柔地将刚配置好的一枚药丸递到了它嘴边。
毛球毫不迟疑地张开了嘴将那泛着些甜味的药丸吞了下去,哼唧了两声就闭上眼开始休息。
支着腿坐在一旁的相柳看着那边亲昵非常一人一鸟,很是怀疑到底谁才是那小东西的主人。还有谢菱那家伙也太惯着毛球了些,不过是因为贪嘴误食了一株千年灵草导致灵力膨胀,缓缓也就好了。
偏生那小东西在见到回来后就一副哼哼唧唧很难受的模样,谢菱居然也吃这一套,还特意浪费精力给它配置了药丸催化那药效。若是自己没记错的话毛球以前也没这么娇气,怎么一遇到那女人就变成这样了?
惬意躺在谢菱怀里的毛球抖了抖羽毛,又朝着谢菱怀里挤了挤。有人心疼自然是不一样的,毕竟主人自己就过得糙,哪里会注意它身上那些小伤痛之类的。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在毛球雪白的羽毛中穿梭,看着睡得越发安稳的小家伙谢菱面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看着那分外温柔的面容,相柳一时间有些出神。除了那个人,他几乎未曾见过那个人活着神族对妖族,或者妖兽这般关爱。
那年离开洪江的相柳在极北冰原禹禹独行近百年,直到遇到那个濒死而愿献上一身灵血灵肉的家伙,他才又踏出了那满目银白的冰冷世界。甚至在送走那个自己称为母亲的女人后,他不知为何去找了那个神族。
见他到来洪江很意外却也很高兴,他悉心教导了相柳很多事,尤其是那一身的水系功法也都源自于那人的教导。后来神农国四分五裂,辰荣、西炎与皓翎三国鼎立。只是很可惜后来以恢复神农国昔日荣光为宗旨的辰荣国最终被西炎所灭,洪江只能拖着一支残军四处躲藏。
“你不该留下来的”
“我只做我想做也愿意做的事,没有该不该。”
洪江没想到在昔日旧友都背弃当初信仰的时候,一只傻乎乎的妖竟然蹚入了辰荣军这趟浑水之中。因为大荒形势突变神族越发强横,人妖神三族彼此仇视。为了不让相柳被军中之人区别对待,他收了这个孩子做义子。
本意是想要让这个孩子能够在军中安心待一段时间,自己再找机会将他劝走。可是洪江却没想到对方在自己死后,毅然撑起了这支残军。
这是想到了什么?谢菱抬头望着那抹久久未动的纯白,目光不由被他沉静的面容吸引。
她一直知道对方肯定长得不差,不过在今日第一次见到那原本隐藏在面具下的脸时,还是忍不住发出惊叹。满头银发顺如绸缎,一双星眸幽深似海,如玉面庞宛若寒冬之月,周身既有冰雪的纯澈又夹杂着些许邪魅之感,让人见之无法忘怀。
被人这么盯着任谁都不会察觉不到,相柳侧头时就见谢菱托着腮望着自己,同他的视线对上时也没有半分要躲闪的意思。
“相柳,你确定自己是蛇妖不是狐妖?”都说这妖族中狐族常出美人,不过在谢菱看来眼前这位单凭这脸和身形,到是比那些化形的狐妖更有蛊惑人心的资本。
神色冷淡地收回视线,相柳没有搭理那个无聊的家伙,这些日子的相处已经让他足够明白这家伙是个混不吝的,甚至在军营里比自己更加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