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次解救的奴隶中有七个形迹很可疑,贺叔说他们身份有异。”贺叔真身是一株惑心草,因为能够感知人心,趋利避害而遭到一个小世家囚禁千年之久,借此为自己家族的牟利。若不是后来同为草木妖的南月因受过他恩典,特意请谢菱出手救他,对方早就因为频繁使用妖力而力竭身亡了。
在看到那七个神族时,谢菱顿时明白了贺叔的意思。即使不用旁的力量,谢菱也能看出这几个家伙身上的违和之处。
从生死场出来的要么疯魔要么死寂,那种矛盾的气场是难以伪装出来的。尤其是眼神,谢菱扫了他们一眼,毫不犹豫地抬起了手。
南月会意地上前,绿色的枝条冒出将这几人死死缠住。
那几人没想到这些人如此不按理出牌,居然直接就下杀手。一名中年男子挣扎着吼道:“你们,杀,杀了我们,主,主人那边,会立即,得到消息的。”
“你说的是这个?”南月身后枝条飞舞,很快从他们的身体中挖出了几只还在活动的小虫子,一脸嫌弃地就要碾死,却被谢菱止住。
“将这东西塞回去,正好给那些家伙送点小礼物。”
南月眼睛一亮,随即将那些小虫子递给了身后的南元,对方用神力将其裹住防止死了。
“你,你们,不想,知道”
“能在曲阳城这般有恃无恐,你说除了利益至上的涂山氏,以及背后的西炎王族的支持,还有谁能做到呢?”涂山璟一身是伤出现在了清水镇,最后获利最大的就是那位曾经名声不显的涂山氏大公子涂山篌。
对方这次能在西炎眼皮子底下重开生死场,之后又同五王七王达成了多笔交易,是谁设下的这场局不言而喻。
“你”中年男子没想到谢菱居然反应这般迅速,面色大变就想要自戕,却被南月直接抽晕了。见到几个奸细全部抽晕后,南元这才上前将人虫子又塞了回去,而后抬手将他们身上伤口治好,这才退到了一旁。
“南元,你带人将这几个家伙给我分别送到涂山篌、还有五王与七王的跟前,该怎么让他们死你应该知道。”
“遵命”南元没有耽搁,直接带着人出了空悬境。既然对方都敢把手伸到空悬境来了,那就直接给他斩了。
谢菱相信这几个家伙还没来得及将空悬境的事传回去,因为他们刚被救出来时就被弄晕了。等再醒过来就到了地牢,而其他核实过后并非奸细的新人也要接受一段观察期。
这期间境内的所有人都会是考察者,就连孩子也一样。一旦发现不妥,或者生了歹意的就会将对方这段记忆抹除扔出空悬境,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这里是所有人的桃源,他们绝不会允许有人将它给毁了。
收到这份贺礼的涂山篌与五王、七王自然愤怒不已,他们知道这是那灭了曲阳城生死场的人动的手,可是却一时间看不透背后人到底来自哪方势力。那些伤口实在是太过利落了,根本看不出武功路数,也只能忍下了这口气。
辰荣军驻地
相柳一个人盘腿坐在简陋的石床上运功疗伤,半晌后终于睁开了眼。伸手摸了下被划伤的地方,本不想再理会的相柳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张脸,动作一顿起身拉开了柜子,将谢菱留下的外伤药取了出来。
冰凉的药膏在伤口处化开,那隐隐的痛感顿时消散不少。淡淡的草药清香在鼻尖散开,相柳握着那药瓶看了半晌,随即将其塞入了怀中起身走了出去。
四下张望了下并未发现毛球的身影,相柳几个起落向后山一处大树掠去。在那树干上果然看到了团成一团的雪雕,对方使劲地嗅着附近的气息,似乎想要找到那人的一丝踪迹。
他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仰头望着渐渐缺了半截的弯月。脖颈处传来一阵瘙痒,雪白团子哼唧了两声蹲在他肩头,也望向了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