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涂山府
老夫人见到并肩而来的两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一脸慈爱地向着防风意映招了招手,对方很是乖巧地走上前行了个礼,而后挨在老夫人坐了下来。
涂山璟安静坐在一旁陪着聊了两句便起身离开了,防风意映露出委屈的神情,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放心,这涂山家未来家主夫人的位置,只能是你的。”
老人面上带笑,可是那笑意却并未深入眼底,璟这孩子从回来以后就越发的不听话了。
是夜涂山府一处偏僻的小院里,一袭黑衣的涂山篌抱住刚刚闪身进来头戴兜帽的女子,低头使劲嗅了嗅对方的秀发,而后猛地将人打横抱起朝着床边走去。原本将头埋在他怀中的女子低呼一声环住了他的脖颈,露出一张极为俏丽的脸。
白日里,她还曾端庄淑丽地陪着涂山老夫人说话,此刻却躺在了婚后也该称呼一声大哥的男子怀中。
窗外蝉鸣声起,月儿越升越高,星空一片静谧。云雨之后防风意映靠在涂山篌胸膛上,连日来要在涂山璟跟前故作深情的厌烦一扫而空。
这人是她想要相伴一生的人,无论使用何种办法她都会达成自己的目的。半靠在床头的涂山篌面上却没有半分柔情,他冷冷看了眼靠在怀中的女子,心中满是得意。涂山璟,我发誓有一天定将夺走属于你的一切。
那彻骨的恨意,一点儿没有从前兄友弟恭时的半分情意。
要说之前涂山篌与涂山璟其实关系很好,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如弟弟优秀所以不受母亲待见。贬低、羞辱与无视,偶尔间流露出的复杂与不经意的关怀,这凑成了涂山篌整个童年记忆的全部。他百般努力想要得到母亲的认可,对涂山璟也关爱有加,可是一切都是假的。
母亲去世后涂山篌是最无法走出来的人,直到那人死,他都未能得到她哪怕一丁点儿的认可。却没想到,他这些年所求全都是场笑话。
“篌,她不是你亲生母亲”看着涂山篌意志消沉,一副要随着母亲而去的模样,老夫人残忍地揭开了一切。
出身高贵的氏族之女却比不上一个卑微的婢女,丈夫更为了对方殉情,丢下了刚生产不久的自己。婆母却强压着自己认下了这个孩子,与涂山璟当作了双生兄弟养在膝下。
在这样一连串打击之下,涂山夫人对于涂山篌自然很是憎恨,这注定了他不管多努力都不可能得到半点母爱。
动则打骂已经是常态,可是人心到底是肉长了,孩子日日一脸孺慕地望着你,想要得到一点儿认可,涂山夫人内心很是复杂。她恨涂山篌毋庸置疑,可是却也知道所有的一切与这个才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并无关系,却控制不了自己。
或许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待自己至孝的孩子是何种心情。可无疑涂山篌之前的生命里,一直以获得母亲的认可为全部目标。最后却发现是他是如此的可笑,所有的恨意都被他转移到了风光霁月的涂山璟身上。
一杯药下去,那个高高在上的涂山家未来继承人,成为了牢房里任人宰割的鱼肉。三年的酷刑折磨让涂山璟跌入了尘埃之中,最后侥幸逃出却也沦为了最卑贱的乞丐。
“涂山璟,我能踩下你一次,也能踩下第二次,这次我要你一无所有的死去!”涂山篌阴鸷的双眸中,迸发出了无尽的杀意。
西炎城郊外
“要走了?”
“嗯”
周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谢菱安静地靠在防风邶怀,海风将两人的衣袍吹搅到一起难以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