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们还去谢府吗?”萧承轩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旁的人道,“要不然我们先回王府吧。”
“不用,去谢府”萧承煦攥了下那荷包,随即将其收入了一个盒子中,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持重沉静的模样。
谢宏宇知道两人是为了燕王妃而来,当即带着两人朝着谢菱的院子而去。
“不对,我,我不下这里”苏玉盈见贺兰绾音露出笑容,当即将才落下的棋子捡了起来,可是看了半晌都不知道该下到什么地方。想到自己连败了三场,当即扔了棋子道,“我不下了,朝阳,我要听你抚琴。”
坐在一旁假寐的谢菱都快被她摇散架了,她揉了揉额角无奈地点点头。当即连贺兰绾音眼睛都亮了起了,连忙起身帮着诗情将树下的桌子收拾了下。
她刚准备在谢菱对面坐下,却冷不丁被一个人抢了先,正是苏玉盈。她也不生气,笑着让诗情挪了下椅子同苏玉盈并排坐下。
看到她俩这动作,谢菱轻笑一声。这些日子两人可没少别苗头,玉盈那丫头虽然在知道绾音的遭遇后对她没那么仇视了,但只要谢菱一同对方亲近,这丫头必然要跳出来。
贺兰绾音这些日子在苏玉盈的折腾下也活泼了不少,还让苏玉盈吃了好几次闷亏,不过都无伤大雅谢菱也并未干涉。
手指轻轻拨弄了下琴弦感受了下音色,谢菱这才开始弹奏起来。
萧承煦三人走到院中时,正好听到那如泉水般剔透的琴音倾泻而出。循声望去就见在树下怡然抚琴的青衣女子,还有陷入陶醉的一粉一白两道人影。
此刻天光正好,是冬日里难得的晴日。午后斜阳洒落满院,将原本素瑟的小院照得都少了几分凄哀之色。悠扬的琴音中透出的勃勃生机,令原本飘落的黄叶更添了几分释然与洒脱。它们此刻落下,并非碾作成泥而是等待来年新生。
这一幕太过动人,即使莽撞如萧承轩也一时提不起脚上前破坏这一切。萧承煦静静看着那浅笑抚琴之人,已经冰凉的心头暖意渐生。
“没想到菱姐琴艺如此不凡。”
“朝阳她自幼聪慧,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就连武艺和兵法也是我们兄妹中最为出色的。”谢宏宇望着难得悠闲如昔的妹妹扬起一抹笑容,但很快嘴角又垂了下去。
“可是她从小就多灾多难的,我们谁都不希望她那一身本事有用得上的那日,惟愿她能够一生顺遂如意做世间最逍遥自在的人,只可惜一切都落空了。”
这世间的事永远都是变化比计划快,无论之前你设想了多少,随着斗转星移,许多事和人都会变得面目全非,那时的你除了硬着头皮走下去别无他法。
没有人会比萧承煦更明白这个道理,因为他的人生在十七岁那年,就已经完全走向了另一条未知的岔道。
“你们怎么来了?”余光扫到了那两个不速之客,苏玉盈连忙坐直了身体,顺便扯了下还沉浸在琴声中的贺兰绾音。谢菱也停了下来,转头望向二人。
“自然是来接燕王妃回府的”萧承轩没好气地道,“王上和三嫂可是都下令了,燕王府可不能再让外人看笑话了。”
闻言苏玉盈哀嚎一声趴在了石桌上,“朝阳,我又要好久都不能来找你了。”
“再过几日可就是元宵灯会,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热闹热闹。”
“好啊”苏玉盈一把拉住谢菱,转头又拉过贺兰绾音道,“等到那日我们一起去逛灯会,盛州的元宵灯会可热闹了。”
“嗯”贺兰绾音笑着应了下来,诗情笑眼弯弯,很是替自家郡主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