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耀,你好的很。”他虽然对谢菱的今后的去处早有决断,却绝不是以这种方式让两人扯上关系。若谢菱是靠着魅上得来今日的一切,那自己又是什么?这番话要是传出去,漠北那头怕是也要再起波澜,到时候蛮族靠这莽夫去应对吗?
越想越气,萧承睿抬脚又要踹去,却听谢菱声音喑哑道:“王上,我谢家忠于大盛,谢菱秉持父亲遗志,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女子之身奔波疆场,却不想在汉郡王眼中竟是这等上不得台面的,还真是可笑。”
语气中的悲怆之意让在场几位官员都心有戚戚,萧承煦直接俯身一拜,“王上,暂且不论本王与谢将军的私人恩怨,但谢将军在战场上的勇猛是有目共睹的,今日所得一切也都令各营将士心服口服,我大盛决不能寒了功臣之心。”
“燕王所言甚是”苏大人也躬身道,“如今我大盛眼看着有机会完成不世基业,绝不能在此时毁了开疆拓土的忠臣良将,王上乃当世明君,可万不能被此等无端揣测背负污名。”
其余人也纷纷起身谏言,不为其他,若王上是不分公私的昏君那他们是什么,佞臣吗?众人要的是名留青史,可不是遗臭万年。
原本还觉得万分委屈的萧承耀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阴了,他是嚣张却不是傻子,往日像这种话他也不是没说过,不过谢菱并没多余的反应。原本以为对方是顾及名声,没想到今天直接自己戳破了,摆明了是要整自己。
“王上,你少听谢菱那女人胡说!”
“汉郡王,说我谢菱用不光彩手段走到今日的不是你吗?非议我谢家女子不检点的不是你!”谢菱一脸要吃人的神情,“郡王说我也就算了,居然连阿玉那么个小丫头都不放过,难不成非得逼着她也如郡主一样以死明志吗?”
这话让萧承睿心底的不满更深了几分,那日的事他事稍稍一想就知道不简单,怎么就那么巧东净房突然不能用了,萧启怀那浪荡子身边还带了好几名有些身手的太监,这不是有预谋的冲着谢书玉去的是什么?
“萧承耀,孤说了那日的事任何人不能妄议,你这是把孤的话当耳边风了?”冷冷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萧承睿沉声道,“汉郡王萧承耀为人狂悖,屡次犯上,特撤去一切职务责令在家反省,无诏不得出。”
这是要把自己关起来?萧承耀心一横就要开口,却见萧承睿那满是杀意的眼神,当即一个激灵,他现在手上可没有筹码,只能恨恨地垂了下头。
见他这样识趣萧承睿也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混不吝的家伙狗急跳墙。至于萧承泰和萧承轩则各罚俸半年,不轻不重地就此揭过了。
“谢将军请起,孤知晓谢家忠义,绝不会因几句谣言抹杀将军为大盛立下的汗马功劳。”萧承睿上前扶起谢菱,沉吟片刻道,“谢小姐此次遭受无妄之灾,今后若谢家替谢小姐相看好了人家,孤替她赐婚,也算是全了谢将军一片舐犊之情。”
这意思是不打算干涉谢书玉的婚事?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谢菱顿时面带感激地朝着萧承睿俯身一拜,“臣多谢王上,今后定将继续为大盛肝脑涂地。”
闻言萧承睿满意地笑了笑,一个谢书玉他并不放在心上,如今的谢家也唯有谢菱才是他最为看重的。
在萧承耀被禁足之后,跋扈的王府世子突然坠马导致腿瘸了。至于好不容易苏醒过来的萧启怀,脑子还有些发昏就被薅进了大牢,结果刚被带进大牢那日迎面遇到一名死囚被押出去行刑,结果被那死囚暴起直接用手链给勒死了。
“哈哈哈,老子临死了拉一个垫背的也不亏,这狗日的穿的这么好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着那死囚趁乱又撞死在了牢房里,将一众狱卒给吓呆了。
这种种变故让原本就争斗不断地汉郡王府中更加混乱起来,王妃与失了儿子的宠妾整日闹得不可开交。
而被轻轻放下的萧承泰府上同样没落到什么好,原本要同迎娶兵部侍郎之女为妻的世子突然被曝出有一名私生子,将心高气傲的侍郎小姐给气病了,听闻最后那婚事也在爱女如命的侍郎夫人的搅合下就这么黄了,卫郡王世子顿时成了盛州城内权贵夫人中最不受待见的夫婿备选人之一。
这其中,自然有那些人精一样的大臣的算计在其中。萧承耀和萧承泰不受王上待见,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谁还会继续往那破船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