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此次挥兵南下的时机把握的很好，谢菱他们一路势如破竹，加上不少江南百姓已经受够了各方的欺压胁迫，再加上之前大清的捐赠行为，倒是没有遇到太过强硬的反抗。
因而不过两月的时间，谢菱他们就从开封一路推进到了凤阳府一带，而此时的南明政权才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立即停止了所有的内部争夺开始合力对外，双方间倒是有了几分焦灼之态。
对此谢菱他们也放缓了攻势，只是在已经夺取的徐州、扬州等城镇内开展各种抚民政策，力求先稳固后方。
“谢将军呢？”
“将军，谢将军在前方小山头上”
一名士兵冲鳌拜俯身回禀道，闻言站在多铎大帐门口的鳌拜立即抬脚朝营地外不远处的小山头走去。如今已经夺取的城镇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他需要同那两人商议下接下来的计划。
“你这是想学什么羽化登仙吗？”
清晨的山风轻轻拨动着谢菱的衣袍，让有些清瘦的人看起来好似要被就此吹走了一般。追上来的多铎面露不虞，拿着手中的披风上前就要替人系上，下一秒却只感觉手头一空，披风已经落在了谢菱手上。
“多谢”没有回头，谢菱依旧静静看着下方的城镇出神。
“想什么呢？”伸出的手紧了紧，多铎很快又像无事人一样背起了手，径直靠在了一旁的树干上，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谢菱的脸。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眼下这座繁荣的城市依旧，不过掌管这里的人却是换了一批又一批。那一次次翻新的城墙将所有的战火与血迹掩埋，除了当地幸存的老人和史书上的记载，怕是再不会有人记得曾经这里发生了什么。
只要没了烽火，这里的人依旧可以安然地在街头叫卖走动，然后等待下一次的权力轮回，人确实是一种很擅长遗忘的生物。
“等一切尘埃落定，你，有什么打算？”
感受到那有些过于专注的目光，谢菱微微垂下了眼眸，良久后才缓缓道：“大概是在余下的日子里，一人一马好好看看这大好河山吧。”
“你还真是一如往昔，看来这大清是还真没有值得你留恋的。”多铎的语气有些冰冷，这话他不是第一次问对方，可是时隔这么久得到的答案却依旧。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留不留恋的也不那么重要。再说人来这人世一遭，终究也是要自己独自来去的，能同行一段已算是缘分了，何必强求太多？”
“若有人非要强求呢？”
“不是一路人，强求无用。”
回头直视着多铎，二人目光撞上，空气一时凝结，更衬得周遭过于寂静。
远远的鳌拜就看到正站在山头眺望的身影，结果刚一偏头，就看到不远处树干下露出的一片衣角。
多铎？等到又靠近了几分的鳌拜立马认出了那衣角的主人，眼神微闪，既然都在那也不用自己再去找一次人了。
“谢将军”这一声让二人间凝结的气氛顿时被打破，多铎一言不发地转身就朝山下走去，鳌拜开口就喊了对方一声，可却没有得到回应，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谢菱。
“没什么，大概是王爷脾气又犯了吧”淡淡解释了一句，谢菱岔开话题道：“可是要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鳌拜点点头，只是现在豫亲王不在，这事怕是也定不下来。
“无妨，你我先统一下意见，其余的等明日一同商讨后再定即可。”
如此倒也行，将豫亲王刚才的异样抛在脑后，鳌拜立即同沉声说起了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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