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的旨意很快传到了凤阳府,谢菱几人对此倒是没有感到意外,立即开始整兵准备启程回京。
可就在这时,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却传到了郊外大营。
一名旗人偏将当众掠走汉人女子林氏,对方家人上前阻止却被当众打死,而那名女子也因不堪受辱投井自尽,而罪魁祸首被关押不过一日后,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街头。
这让凤阳府的百姓自然愤怒无比,田康不忿背后议论了几句却被那旗人当众剃了头,逼其跪下磕头认错,否则家中女眷全部送入红袖招。
这嚣张的模样顿时引爆了大伙的愤怒,不少汉人直接围攻了那旗人,同前来镇压骚乱的衙役与巡逻士兵形成了对峙,稍有不慎怕是得爆发流血冲突。
那知府本欲联合守将想要强力压下此事,哪知被支走的田寿等人这时回来了,一见自己大哥这遭遇当即暴走了,双方剑拔弩张俨然有哗变的趋势,有一正在休沐的士兵见势不妙悄悄出城前往军营禀报。
找死,手中茶盏倏然炸裂,浑身杀意的谢菱立即上马直奔凤阳府而去。
鳌拜和多铎对视一眼,心知大事不妙了。留下两名老将镇守大营,飞快上马追了出去。
“田寿,你是要造反吗?”凤阳府知府兆龙色厉内荏,指着挡在那些刁民面前的黑壮男子就是一顿怒骂。
“田寿,若是你此时束手就擒回营领罚,本将军就不再追究你同身后那群士兵的叛上之罪,否则”
“滚你娘的”田寿都没说话,一名长相粗犷的男子就从他身后走了出来,“索绰罗温达,你有本事动小爷一个试试!”
该死的,这家伙怎么会在这儿?温达有些头皮发麻,这位他还真不敢动。
“瓜尔佳裕泰,你少在这里充大爷。本世子可不是被吓大了,今日不过好心帮这不识抬举的贱民剃了个发,就算是将他脑袋给割了又如何!就是谢菱在此,也奈何不了本世子!”
罪魁祸首博尔济吉特阿林山面上嚣张依旧,指着被强行套上满人包衣奴衣衫,发丝凌乱双目赤红的人笑道:“既然入了我大清就该守我满人的规矩,现在这样看着倒有几分奴才样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老祖宗说的对啊”
“我就说这群鞑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不过是在伪装而已”
人群又开始骚动,裕泰和田寿脸色铁青,他们身旁站着的士兵也是面露不虞,他们中有汉人,有旗人也有蒙古人。一开始也是很不对付,但经过战场上的生死交付早就成了过命的兄弟,对这种靠着父辈蒙荫的纨绔子向来看不上。
若非之前被那守将穿了小鞋接了那去各村巡逻的苦活,前日的事也压根不会是那么个结局,今日说什么他们也绝不能看着好兄弟的大哥被如此欺辱。想到这里,他们纷纷抽出了腰侧的佩刀。
“瓜尔佳裕泰,今日你和这些贱民敢动本世子,明日他们满门就得给本世子陪葬!至于你瓜尔佳氏也吃不了兜着走!”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唯留阿林山嚣张的笑声。
“是吗?”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突兀的在人群后方响起,众人不由回头,就看到高头马上那充满杀气的身影。